君夜白扯了扯嘴角,眼底已经再无任何的温度,千万根冰针穿透心门般,冰冻了整间屋子。
“你知道么……”
君夜白将头埋在闻人姒的肩窝处,热乎乎的粗喘声,伴着低沉而磁性的男性声音。
“我后悔昨个,竟然没有将你弄死!”
她,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提起别的男人!竟然亲口告诉他,在她心里的那个情郎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要知道,他才是她的夫主!
闻人姒顿时后怕,已经在世为人的她竟然忽略了男人的面子!她的那句话对于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来说,意味的不仅仅是尊颜上的耻辱,更是对他作为男人的挑衅。
空气仿佛被君夜白冻结成像海面一样的块体,压抑着闻人姒喘不过气,他突然将手支撑在衣柜上,堵死了闻人姒的去路。
闻人姒的双腿发软,整个人顺着衣柜滑下坐在地上。
君夜白似是感觉恶心的擦了擦手,转过身踢开了挡在面前的木桶残片向屋外走去。
脚步停在门口,扶起了屏风,却始终没有回头道:“你想离开,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写给你一封休妻书,上面写清楚你是如何与暮流殇郎情妾意的要离开我将军府!你的嫁妆和将军府的财务一分也别想带走,净身出门!”
男人停顿了一下,不想继续说下去,威胁而或是利诱,似乎在她的面前,根本无所用。
君夜白站在那,数着一,二,三……直到十,终于离开。
他在期待什么?竟然希望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说她不要。
三年的时间,到了最终,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她的尊颜。
那个男人,真狠。
她带着使命来,却也带着希望来……
如今家族的使命完成了,自己的希望却同烛火一般燃尽。
闻人姒咬紧唇,直到血腥味蔓延至整个口腔。
周庄一梦,梦醒,一切皆空。
自从君夜白同意了休妻以来,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闻人姒几次去他房间和书房等人,皆是空空如也。
她询问其他的付将和府内的管家,不是说大将军入宫了就是大将军去了校场练兵,总而言之,就是不曾回府。
练兵?这京城的兵哪里需要他练?
闻人姒大概是第一次出现在校场,却被挡在了营帐外的栅栏处。
“夫人,将军说了,练兵期间,任何人来了都不接待。”
她苦笑。
君夜白不想与她有任何的接触,甚至在故意的躲着她。
闻人姒回到府中,喝了清茶,看着窗外不远处养的几只鸽子,轻叹了口气。
准备了纸笔写下了三个字。
鸽子飞起绕着院子飞了一圈,便飞离而去。
一个多时辰后,鸽子飞了回来,脚上的纸条上明显的写了三个字:“凝香楼”。
闻人姒打了火石点燃了纸条。
“翠儿,备车。”
她踩着踏上了马车。
“凝香楼。”
马夫的脸色一阵难看。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凝香楼找姑爷么……”
翠儿是闻人姒陪嫁过来的丫鬟,自小与她一起长大,亲如姐妹。
看着闻人姒沉默,翠儿不再多言,只是脸上难免有几分尴尬之色。
凝香楼是什么地方?小倌、京城的名妓皆在那。姑爷去了那种地方,小姐还亲自去找姑爷,这不是让人看了笑话么。
马车一路晃到了凝香楼,闻人姒下了马车,抬头看了那门匾上的几个烫金的大字。
匾是京城有名的工匠师傅做的,而烫金的三个大字,也是有来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