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听到了,嗔怒的脸有点柔和,她是孤独的舞者,他是孤独的看客,他们之间本来就应该惺惺相惜。
“轻舞飞扬,轻舞飞扬,扬扬,凤凰,沱江,扬扬。”傅斯年喃喃地说,然后没头没脑的对女孩说,“扬扬,你好美。”
女孩刚刚还想着原谅傅斯年的无礼,听到傅斯年痴呆一样的喊着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扬起手,结结实实地给傅斯年一巴掌。
“无耻。”女孩子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发呆的傅斯年,彻底蒙了。
“斯年,还好找到你了。”张大伟拍一下傅斯年的肩膀,打你电话又不接。
张大伟从酒吧出来,就打电话给傅斯年,没有人接听,就一路找了过来。
我刚刚没有听到,傅斯年终于回到了人间,刚才的一切,是梦?他分明记得她的笑,她的舞,她就是苗寨的凤凰。
“我们去吃消夜,”张大伟不是好酒之人,进去酒吧,只是为了看一看这里酒吧的特色,看完了也就溜了出来。
从桥底爬上来,虹桥的前面是一个广场,广场的晚上会变成一个小吃街,整个街面摆满各式的大排挡,只留下大概两三米宽的路,而就是这两三米宽的路也塞满了人。
“斯年,你想吃什么?”张大伟习惯地问一下。
“你拿主意,”傅斯年总是这样回答。
他们出来旅游之前已经说好了,两个人有不同意见的时候就商量,如果不能达成一致,就让张大伟做主。
至于吃饭这些算不上事的事,傅斯年更加不会做主,他的要求很简单,吃饱就好。
傅斯年没有什么心思吃饭,尽管他们的晚饭简单到还没有吃饱肚子,如果在往时,傅斯年早就喊着肚饿了,今天晚上,他实在没有吃饭的欲望。
张大伟挑了个炒锅,坐等了一会,老板就把菜和饭一次倒到了平锅里,来回炒了几下,张大伟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斯年,我好饿,你不饿吗?”
傅斯年也拿起筷子,装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估计吃得差不多了,张大伟又开始数落起凤凰的不是,傅斯年只能在一旁陪着笑,这笑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生硬。
“轻舞飞扬,扬扬,你真的好美。”傅斯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女孩子翩然起舞,竟然脱口而出喊她扬扬。
“斯年,你说什么?”
张大伟的询问,傅斯年惊觉过来,他摇摇头,站了起来,说,“大伟,你喝不喝酒?”
这一次,轮到张大伟吃惊了,傅斯年可不是好酒之人。
“我想喝点糯米酒。”傅斯年在多年以前曾经喝过黑米酒,醇香中带点甘甜,那一次是傅斯年第一次喝米酒,傅斯年不懂得什么叫后劲,喝了大半瓶后,才开始吐得一塌糊涂。
在凤凰,每间店子,都卖自酿的糯米酒。
淡淡的酒香让不会喝酒的傅斯年充满欲望。
傅斯年走到店子,要了一杯,满满的一塑料杯。张大伟匀了四分之一,喝了一口,就嚷了起来,“这酒还挺好喝。”
“这酒确实好喝,”傅斯年喝了一口,很香很醇,带着新鲜的糯米香,傅斯年一口倒掉了酒的一半。
傅斯年真的想醉,但他又不敢太醉。
记得以前在学校读书,醉过两次,这种感觉像是要把胃翻转过来,每一次想起来,傅斯年的胃都有一种痉挛的抽搐。
喝完糯米酒,傅斯年想起了那个叫孟婆汤的酒吧,那里的酒,会是糯米酒吗?
大抵不是,那些酒可能有孟婆的泪,有彼岸之花,喝了,就会失去灵魂。
而现在,我还有自己的灵魂吗?
傅斯年苦笑,搭着张大伟的肩膀,踉踉跄跄地回到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