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年梗着脖子说:“我们结束了。”
蒋辞冷笑一声,语气有些不屑:“你除了说这句还会不会一点别的,你说结束了,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不同意,你又能怎样?”
“你出去,马上给我出去。”片刻的温馨瞬间被打破,宋年年红着脸推搡着蒋辞,她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了,不是蒋辞说两句就能唬住的性格了,而且,她从来也不是性格软弱的人。
蒋辞默默地,顺从的走了出去,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是来告诉她,这辈子,她注定要和他纠缠不清,注定逃脱不了他的手心。
将门关上之后,宋年年背靠着门慢慢滑落在地毯上,像是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一样。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蒋辞突然又再一次闯入了她的生命之中,年少时的记忆又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涌入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失眠的宋年年盯着两只用妆容都遮不住的我眼袋去上班,一到公司就被司廷与打趣:“你这两只眼睛都快成熊猫了,工作固然重要,但是身体是自己的,要注意劳逸结合。”
“没见过老是催着员工休息的老板。”宋年年摇摇头。
“我这是怕你累垮了,到时候我压榨谁去,你这样的员工,我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她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没有一点自己的私人领域,就连司廷与这个老板都已经看不下去了。
中午的时候,司廷与特地订了一个“豪园餐厅”的包厢,将准备吃食堂的宋年年强行带了过去。
宋年年被拉了一路,嘴里嘟囔着说道:“我还有好多工作没有处理呢。”
“也不差吃一顿饭的时间,这公司没了你这个总经理难道还运行不下去了,要是真这样的话,我也没必要花钱请那么多员工了。”司廷与说道,“你今天必须去。”
豪园餐厅在北城郊区,那里是山区,空气好,盘山公路一路修上去,餐厅就修在悬崖边上,豪华程度令人瞠目结舌,当然价格也是奇贵无比,一顿饭下来,小几千是要的,据说是个富得流油的广东老板开的,从市区开车过去,一个来回得要四五个小时。
餐厅不止装修雅致,里面的饭菜也格外可口,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工作,期间司廷与还插了一些奇闻异事,听得宋年年兴致勃勃,情绪高涨,一扫这几天的烦闷,整个人脸色都好了不少。
司廷与笑着说:“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人可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
宋年年点头,觉得自己已经吃得八分饱了,便说:“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好,我等你。”
宋年年出了包厢之后,便径直朝收银台走去,她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一顿饭无论如何得自己来买单,司廷与大老远开车过来带她吃饭,就是为了让她心情不那么压抑,怎么说这顿饭也应该她来请才对。
刚走到收银台,便听到后面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宋年年回头,竟然是陆明。
陆明说:“年年姐,好巧啊,没想到你在这里。”
宋年年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是啊,好巧。”
自从和蒋辞分手之后,她已经好多年不和陆明联系了。
陆明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看着宋年年说道:“蒋二回来了,你知道吗?”
她和蒋辞之间的重逢并不愉快,所以宋年年没有明说,只是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便没有说话了,她拿出银行卡,买完单签完字之后便说:“我还有点事,不和你说了。”
过了一会儿,宋年年便和司廷与离开了餐厅。
陆明若有所思的看着宋年年和司廷与的背影,老实说,见惯了大场面和大人物,一般人还真入不了陆明的眼,可这司廷与整个人看上去沉稳内敛,气质冷峻,别说,还真是个人物。
陆明犯起嘀咕,他们这帮兄弟,这些年可都一直帮远在国外的蒋辞盯着宋年年,一举一动都没放过,他知道司廷与是宋年年的老板,两个人还是老同学,陆明还以为这司廷与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主儿,看来,也不尽然啊。
陆明撇撇嘴,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原则,拨通了蒋辞的电话:“蒋二啊,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蒋辞在电话那头有些不耐烦,他正在忙工作,又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偏偏陆明就是这个死德性。
“你着什么急,”陆明慢慢说道,“我刚刚在豪园看到宋年年了,跟她老板单独来这儿吃饭,这豪园什么地儿你知道的吧,一个老板请员工吃饭来这儿,想想都觉得……”
还不等陆明把话说完,蒋辞在电话那头便说了一句:“草!”
一听那边急眼了,陆明赶紧宽慰道:“你和宋年年都是什么情况啊?我怎么觉得,她好像不大乐意提起你似的。”
“是吗?”蒋辞冷冷说道“我看她是不长记性。”
“你下手悠着点,小身板小腰的,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挂了电话之后,蒋辞立马给宋年年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那头刚把接起电话,蒋辞就冷冷问道:“宋年年,你他妈中午干嘛去了?”
宋年年一听这语气,原本还不错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她刚准备把电话挂断,就听到蒋辞在电话那头阴测测的说了一句:“你他妈敢挂断试试看?”
宋年年毕竟和蒋辞相处那么多年,他的脾气,她多少还是知道点,这人发起疯来,还真有点六亲不认。
他十三四岁的时候,因为他姐夫搞外遇害他姐姐流产了,他直接提着转头冲到他姐姐家里,把他姐夫开了瓢了,血流了一地,看着都瘆人,要不是他姐姐拦着,估计几砖头就被他拍死了。
当时,蒋辞对宋年年说,他是抱着让她姐夫去死的心理拍下那一砖头的,他当时什么都没想,就只想让那个男人为他未出生的侄子偿命。
宋年年突然觉得很幸运,还好宋家没出这么一个类似于蒋辞这种脾性的人,要不然她一个第三者的女儿,还不得被几砖头就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