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怎么拽都拽不动她,感慨这妮子的体重和倔劲,嘴巴只好讨饶,“我没说要赶你走啊,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呢,对不对?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真生气啦!”
“真的吗?”悦露抬头,眼角还残留着泪花。
唐浅惊了一下:“悦露,你怎么哭了?”
“主子你真的什么都忘了?你把悦露都忘了?”
哪来的忘,根本我就不是你家小姐,她轻轻叹息,我只是个找不到路回家的人而已。“悦露,起来吧,陪我走走,说说话。”
“是,主子。”
细雨过后的月色,明亮恬静,唐浅第一次开始好好注意这个世界,这个不知多久才能离开的世界,王府后园的景致还是相当漂亮的,在垃圾丛生的现代,哪里还存在呢?
“悦露,你是什么时候跟的乾憩……跟的我?为什么说我是你唯一的亲人?”
“主子是悦露的恩人,悦露从小孤独无依,十三岁那年人贩子卖我来王府,后来因为不懂怎么伺候安瑕小姐,被她一气之下关进了府里的牢房,说是要把奴婢贬为军妓,那个时候悦露才第一次看见主子。”
“你第一次看见乾……我?在牢里?”
“嗯,当时主子被关在隔壁,主子很怕黑,躲在牢房里哭,奴婢瞧着心疼,又发现火折子还留在袖口,就点了些稻草给主子照明。后来六王爷来了,和您说了很多话,再后来,您被放了出去,还救了我,我就一直侍奉主子了。” 悦露说完又抽泣起来,“可是悦露不知道主子这次回来会伤得如此严重,甚至连人都不记得,悦露看到您不吃不喝不说话,还偷偷抱着膝盖哭,真的很难过……”
唐浅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不自觉地安慰她,“不记得没什么大不了,你每天说一点,我自然会慢慢想起来。”
乾憩,我无故来到这里,无故占据了你的身体,却受到这个丫头本该给你的疼惜。于情于理,在回去之前,是不是该帮你演下去呢?
就在唐浅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听到悦露低低地轻呼。“小姐,王爷回来了呢!”
王爷?唐浅没摸着头绪,啊乾憩的老公。
她颇好奇地移动目光,微微一怔。
这是个怎样的男人,评价的俗气点,该说高大俊朗还是气宇轩昂?她歪着头欣赏起来,坚毅的眉毛,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深邃得像湖,还有他的微笑,嘴唇透露出的温柔。唐浅不禁也跟着扬起嘴角。“憩儿,我是六爷,我来带你回家。”他低沉的嗓音她还能记起。她暗忖,还好他在笑,如若不笑,该多威严霸气呀……
“小姐,我们回房吧,天很晚了,你伤还没有痊愈呢。”悦露提醒道。
“哦好。”唐浅收回目光,抬脚准备走,又被悦露拉住,“怎么了?”
“小姐,走错了,这是王妃的小园,王爷吩咐过,王妃爱清静,是谁都不能随意打扰的,更何况王爷还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