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浪蹄子怎么还没回家?最近不急着回去做生意吗?”
“大概是最近皮肉生意不好做,想要好好读书,读到大学再去卖!”
“对撒!女大学生的价格多高了!”
“可是妓女的女儿能上大学么?”
“就是!妓女的女儿哪能有道德分啊?”
……
似是生怕坐在教室末排的我听不见一样,那原本应窃窃私语的讨论一声比一声响亮。不管我怎么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认真背诵单词,总会漏进那么一两句让我难堪的声音。
这样的辱骂从我小学的时候就开始了,毕竟小姑林媚成了严豪二奶的事情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了。很多人把我当做小姑的女儿,认为下贱妓女的女儿也是妓女、是贱货。
这样的事情我根本解释不了,也没人听得进我的解释。
也正是因为如此,除去上课我一般都不呆在教室,会尽可能的避开人群,以免被欺负或是听到什么让自己难受的话。
可现在回家的话严豪就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让我成天胆战心惊的,对比之下,还是留在学校上晚自修好一点。
毕竟同学们只是口头上说说,并不会真的对我做什么,我待着这里会非常的安全。
“林幼音!你为什么找老师告状?”
就在我闭上眼睛,想要专心背单词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我的面前,双手重重拍在我的桌在上。
站在我面前的是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人长得很漂亮,小时候还在国外长大,英语口语很棒,又喜欢刚刚毕业的年轻英文老师,所以自荐做了英语课课代表。
“我没有啊。”对面无须有的指控,我无辜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臭婊子装什么?”英语课代表不由说就扇了我一巴掌,脸颊因为气愤变得红通通的,“你明明就没有做作业,抄完了自己交给老师害我被骂了一顿!”
我被这巴掌打的有点懵,却还是摇头:“我没说我没做,只是找不到以为没带而已……”
“没带就是没做!”英语课代表打断了我的话,她睁大了眼睛瞪着我,“你就是故意害我被骂的!”
因为英语课代表的声音很大,我们很快就成了班级的焦点,原本吵吵闹闹说话的人全部安静的看着我,目光里带着鄙夷和嫌弃。
“你跳过我直接交给老师是不是想勾引老师?”课代表咄咄逼人,“可就算你想老师也看不上你这破鞋的!你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了!”
原本准备默默忍受对方侮辱的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
我的脸颊涨红,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像:“你不要随便诬陷我!”
“怎么,敢做还不让人说了啊?”
“我没做过那种事!”
“哦?”课代表的微微勾起唇角,一脸的嫌弃,“婊子也想立块贞节牌坊啊?”
课代表的话惹得同学们哈哈大笑,我的双腿却觉得越来越虚。
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任何的事,却被旁人这样指责,还没有办法进行任何的辩解,也没人能听进你的任何解释。
这种无力感在我的内心蔓延,使我想要立即逃离。
“喂!林幼音你要去哪里啊?赶着回家找男人安慰么?”
课代表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进跟着的还那哄堂的笑声,提起书包就往外闯的我的用衣袖抹过自己的眼睛,咬紧自己的牙关努力不然自己哭出来。
因为出学校的时间比平时早,不愿早回家的我只能先去学校附近的廉价浴室洗个澡,想着等会再在路上随便逛逛,等到严豪和小姑都睡着了再回家。
只是我才打开浴室的莲蓬头,就听见更衣室频频传来女孩子的笑声。
这间浴室比较破,一般只有民工来这里洗澡,平时这个点浴室更是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在听见这奇怪的声音我不由探头出去看了看。
“快走!快走小妓女发现我们了!”
在更衣室的是英语课代表和她的两个好友,应该是刚刚跟踪我来到在这里的。
我本不想理会,可看到她们打开了我更衣室的柜子,手里还拿着我的衣服,一下焦急了起来。
“衣服!你们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我赤裸着跑到了更衣间,她们却先一步掀起帘子出去了,走廊上回响着是她们愉快的笑声。
“求你们了!把衣服还给我!”我把头叹了出去,祈求着这她们。
只是她们根本没有理会我的叫喊,来回抛着我的衣服,笑嘻嘻从后门离开了澡堂。
远远的还能听见他们的嘲讽:“反正要脱的,穿什么衣服呀!”
我的柜子被他们翻空了,书包里的东西全部掉在了地上,更衣间的地面很脏,还有积水,书本全被浸湿了。鞋子也被拿走了,只有我装在塑料袋中的内衣裤还留着。
正门口处的老板是个男人,我不可能穿着内衣裤去借衣服,可也更不可能穿成这样回家啊……
我在更衣间纠结了半天还是无计可施,而且正门口也听见老板说要关门,准本来关掉女浴室的灯,情急之下只能从后门口离开。
可出了澡堂之后,站在凛冽寒风中的我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虽然在隐蔽的角落,却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盯着我看。
委屈和耻辱的泪水挂在我的脸上,原本隐隐的抽泣也开始变大。
“林幼音?”我的哭泣声引来了一个路人,他高大的身影的包裹住我小小的身躯。
而我在听到这熟悉身影的时候心里一阵惊喜,觉得眼前的人是下凡来拯救我的天使。
“恪……恪哥哥!”我止不住语气里的欣喜,拖着鼻涕仰头看着他。
严子恪在看见我的模样的是眉头皱了起来,鄙夷的看着我,转身就想走。
“恪哥哥你帮帮我!”我见状急忙拉住了严子恪的裤腿,“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凭什么帮你?”严子恪嫌弃道,“弄成这副模你自找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哭着解释,“我的衣服……衣服被人藏恶意拿走走了!恪哥哥你帮帮我,我不想这样回家。”
“家?”严子恪冷哼了一声,“你管那种地方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