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纯心搞破坏她不知道。
可谢图南的心,一直不在她身上,这才是最让人伤心的地方。
温翎婷垂眸,嘴角抿着一丝苦笑,精致娇俏的小脸有着少许挫败。
作为骄傲自恃的温家大小姐,她何时露出过这样的一幕?
季清宣一冲动,话语脱口而出,“没事,大不了我们不要谢图南,不是还有傅云深吗?他可比谢图南厉害多了!人也帅!”
温翎婷立即抬头看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看上他了?”
“多帅啊,气势十足,”季清宣没掩饰对傅云深的欣赏,有些惋惜,“要不是我有长山了,说不定还真的会拼命追上那么一追。”
旋即,她又问,“对了,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啊?感觉他对你态度是很罕见的亲昵。”
亲昵么?
这温翎婷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十六岁,在医院,她妈妈重病在床,而傅云深,也在守着他母亲……
“四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温翎婷简单带过,“前几天有幸见了一面。”却救了她三次。
季清宣没有继续在这个事上纠结,两个女孩子开始聊起其他的。
生日宴会就这么点套路,大家瞎聊瞎聊,交流下感情,晚点也就散了,谁能想到,居然有人在这个场所搞事情呢。
“把酒洒在我身上就想算了啊?曾经的木家大小姐不会不认识我这衣服是哪个牌子吧?”
“哎哟,以前的清纯玉女,一着破产,竟然沦落到来酒店当服务员,怎么样?看着这么多昔日的熟人,有没有种想上前叙旧的想法?”
“……”
木家大小姐,不就是木棉吗?
温翎婷和季清宣对视一眼,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只见被围在中间的,赫然是穿着一身服务员衣服低着头可怜巴巴的木棉,她旁边站着被泼了一身污渍的,是圈内有名的泡妞小少爷方恒,仗着家世为所欲为。
此刻,方恒将手搭在木棉肩膀上,声音莫名的恶心。
“与其这么辛苦的做服务员,不如当我女朋友啊?木棉,你可知道我一直挺喜欢你的,以前就追过你,可惜那时啊,你眼睛长在天上了……”
“方少爷,你自重!”木棉急着后退两步躲开他的手,小脸气得绯红,却多了几分活力。
方恒啧啧笑了两声,正要上前,旁边有人几步走了过来,声音沉着,“方恒。”
是谢图南。
木棉第一时间就跑到他身后躲起来,小手抓着他的衣服后摆,半个身体都快倚靠在他身上,而谢图南也伸出手来,拍了拍她肩膀,这个姿势……就好像他抱住了她。
围观的温翎婷,脸色终于变了,抱着胸的双手也放下来,身体僵硬的看着那处。
被这场景震惊到的可不只是温翎婷,更直白的是方恒,嗤笑。
“这不是谢图南吗?对,我想起来了你们俩以前是情侣来着,但不是早就分手了吗?谢图南你最近还和温家大小姐订了婚,怎么?温大小姐是正宫,这位是小三?”
谢图南沉着脸,墨眸内满是阴冷,咬牙,“方恒,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方家不比谢家差太多,方恒也就不怕他,再加上他喝了点酒,骨子里更是随意,笑了几声,眼神随意在围观人中一瞟,望见温翎婷,就一拍巴掌笑了。
“哈,这不是温大小姐吗?原来正主儿都在,那咋不理论理论啊?”
季清宣护着温翎婷,当即站出来,怒喝,“方恒,你闭嘴吧,不然我马上让人把你赶出去!”
“你是任家未来儿媳妇,是有资格把我赶出去,不过了解清楚事实好吧?是这个木棉把酒往我身上泼的,难道这也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不给我个说法,就让我滚出去?”
并不妥协的方恒几句话就把事情闹得更大。
季清宣气得没声儿,瞪向木棉,木棉倒是缩在谢图南身后,小声又清脆的出声,“他先拽了我的手……”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泼酒的就是她了。
谢图南蹙了一下眉,“你的衣服,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区区一套衣服,难不倒谢家少东家。
可这其中蕴含的含义,却让人不得不多想。
方恒伸手擦了一下嘴唇,看了眼静默无声的温翎婷,笑问,“所以,你要给木棉承担责任了?谢图南,你真打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
“关你何事?”谢图南先是一怔,继而眸子里透出一抹厌恶。
“你可得想好了,温大小姐也在这呢,她可是吃不了亏的性格,”方恒不退,反倒更近一步看向温翎婷,“是吧?温大小姐?”
吃不了亏。
是的,她可是个别人惹了她,她就要加倍报复回去的千金大小姐。
温翎婷手指微动,忽地笑了笑,“方少爷不必使挑拨离间计谋了,你的衣服,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至于我未婚夫帮忙木小姐的行为,是个男人都会做的,不用冠以情爱的名头。”
她强硬在众人面前挽回谢图南的面子,这令谢图南木棉都不由得怔了怔。
方恒发怔后失笑,“果然不愧是温家大小姐,思路就是不同,竟然也能接受未婚夫当众护着前女友,还给收拾烂摊子……”
“你赶紧滚出去!”季清宣眼睁睁看着身侧的好友垂在身侧的手拽得死紧,对方恒谢图南几人都不免痛恨交加。
方恒最后留了一句,“行哇,我走,不过我还要说一句,被我方恒看上的女人,可没那么容易逃过哦。”
他颇具深意的一眼,看向了木棉,木棉登时就往谢图南身后一躲,惹得方恒一笑。
方恒一走,场面变得正常起来,谢图南走到温翎婷面前,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紧抿着,盯着她,“谢谢你,翎婷。”
“是啊,谢谢你,翎婷,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木棉也紧随在后泣着声音委屈道。
温翎婷还没来得及说话,季清宣就猛的出声,“不准哭!这是生日宴会,不是丧葬会。”
木棉哭声戛然而止,讷讷道,“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