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老公?这句话,我就要破口而出,突然身体下沉,再度失去意识。
“果儿、果儿……”
外婆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君临轻轻地在的我的唇上一啄,笑容犹如灿烂的阳光耀进了我的心房。
我悠悠地掀开了眼皮儿,瞧见了外婆满头大汗,双眼中满是焦急之色地凝视着我。
“外婆……”
外婆一脸凝重地看着我,轻叹了一口气,沉吟道:“你穿好衣裳,我在边上等你。”
我疑惑地望着外婆,看了看四周,心一紧,自己在西屋睡着了,外婆肯定生气了。
“外婆,我……”
“外婆有些话要跟你说。”
外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我不确定外婆是不是生气,可瞧着外婆凝重的脸色,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我穿好了衣服,这张床面前隔着一扇古式屏风,“外婆,我好了。”
“出来吧。”
说话的并不是我的外婆,而是一道充满了沧桑的声音,我蹙了蹙眉,推门走进了西屋。
昏暗的房间之中,有盈盈跳动的烛火,一名身着黄袍的老头端坐在西屋的椅子上,他头发花白,犹如被太阳晒干的河床一般深浅不一的皱纹,像是在诉说着他平生的经历。
“坐吧。”外婆朝着身边的椅子瞥了一眼。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这时,老头缓缓地开了口,“我是你外婆的师兄,你就叫我孙爷爷吧。”
我点头,唤了一声,“孙爷爷。”
“哎。”外婆瞅了我一眼,摇头叹息,然后侧目看向了孙爷爷,忍愁含悲地说:“师兄,你觉着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孙老头站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个遍,他时不时地撇撇嘴,又偶尔摇头叹气。
“哎。”好半晌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儿,声音低沉地对外婆说:“这门亲事已经订下了,就算是师傅他老人在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师兄,这可如何是好!?”外婆的声音明显有些着急了,她一把拉住了孙爷爷的手,一脸焦急地望着他,“你也知道,若当真是订了这门亲事后果会是如何,果儿才22岁,她……”
外婆的话并没有说完,借着房中的烛光,我看见了外婆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而下。
“外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订亲了?”
我压根就没听明白,外婆和孙爷爷到底说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外婆给我在村子里订了门亲事?
外婆瞅了我一眼,叹息道:“果儿,你放心,就算是拼劲外婆这条老命,外婆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外婆的话更是让我一头雾水,不就是一门亲事嘛,大不了退了就是了,可外婆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我刚想要问外婆时,忽然觉得脖颈一疼,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模糊,之后的事情,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西屋窗户上的黑窗帘已经被摘了下来,灼目的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我抬手遮住了阳光,然后坐了起来。
我环视西屋,却没有瞧见外婆,正当我要起身的时候,孙爷爷端着个碗走了进来。
“丫头,你醒了。”孙爷爷开口道。
我点点头问:“孙爷爷,怎么没见我外婆?”
“别说话,来先把这个喝了。”
孙爷爷将手中的碗递到了我的面前,顿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灌入我的鼻腔之中,我险些直接吐了出来。
“孙爷爷,这是什么?”我皱起了眉头沉声问。
“别辜负了你外婆的一番心意。”孙爷爷的面色极为凝重,一双浑浊的老眸当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像是几天没有睡过觉似的,“丫头,这是为了你好,乖乖地把它喝了。”
村子里老一辈人,常用些古老的偏方来强身健体,我约莫着这指不定是外婆寻来给我调理身子的,便捏住了鼻子,硬着头皮喝下了那碗“药”。
“呕!”
浓郁的血腥味让我干呕了起来,忍了好半晌我才没有吐出来。
“孙爷爷,这是什么?”我喝了两口孙爷爷递过来的水,凝眉对他问。
“丫头,在告诉你之前,有件事我得先和你说。”孙爷爷的脸上满是哀愁,浑浊的双眼泛起了泪光。
我的心中忽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孙爷爷您说。”
“去看你外婆最后一眼吧。”孙爷爷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泪水掠过他脸上的每一条干涸的皱纹。
我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朝着外婆的房间跑去,当我推开了房门时,瞧着外婆躺在炕上。
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外婆的身边,轻唤了一声,“外婆,您醒醒,我是小果啊,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眼泪犹如决堤的河岸,止不住地流下来,我抹了把眼泪,摇晃着外婆的手臂。
“丫头别伤心,你外婆也是为了你才会……”
孙爷爷的话并没有说下去,我回头看向了孙爷爷,啜泣地问:“孙爷爷,昨天外婆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怎么会……”
“你刚刚喝下的就是你外婆的心头血,她是以命换命,用她十年的寿数,给你续了五年的命,给你换了五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