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醒来就挨了莫名奇妙的鞭子,人人道她不贞不洁,说她放荡不检,说她不知廉耻。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罪孽背得实在是沉重和无辜。
“我不是!”艳芜强辩道。
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根本不是!
“是吗?”清离冷嗤,衣袖一甩,便将案几上的一颗留影珠取了过来,掌心的留影珠泛起淡淡白雾,呈现出一张大床,一双人影。
艳芜的媚态,艳芜的声音,艳芜的所有行为。
艳芜瞪着眼睛,不敢想象那里面的女人会是自己!
艳芜抓起清离掌心的留影珠,狠狠砸在地上,眼泪串串落下来,崩溃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比起大吼大叫,你最应该说句谢谢。”清离已经起身,不急不慢地披了一件青色的袍子,悠悠转过身来。
那双漆黑的眼睛看不见明亮的光,瞳孔盛着的只有无尽的幽寒,只要被它捉住,便能原地冰封。
艳芜怔住,并不知道清离是何意。
他又说:“你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压在冰块里,在你快要死的时候,是我救了你。”
艳芜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微愣。
当时她在冰块下面,确实看到一袭青袍的俊雅男子,他化了冰,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
她畏寒,紧紧地贴着温暖的他,迷迷糊糊地听见他对另一人说:“虽说公主不检,给凤族蒙羞死不足惜。但我有个法子,能让公主立下战功死得其所。”
“什么法子?”凤君问。
“诱饵。可以平定神魔大战的诱饵!”
当时气氛有点沉重,不过片刻,冷凝的气氛中松了松。
“那便有劳清离上神了。”
能把耻辱扔得远远的,凤君和凤后求之不得。
所以,她是被遗弃了。
“我也不是白救你。”清离说着,便将一条黑色的珍珠项链挂到她的脖子上,指尖略过她的锁骨,竟有种贪恋其温柔的感觉,他说:“从现在起,你不是什么凤族的公主,只是阵前的诱饵。”
艳芜天真地问:“什么是诱饵?”
清离笑着转身,只能对外面的人吩咐:“把她带进伏魔阵。”
艳芜像只可怜的小布隅被推进了一方玄阵中,脚下形成金色的图案,而她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不能走动。
万年玄冰的城楼,纯洁,而又无情。
清离站在上面,与他清冷的气质如出一辙,他冷冷地望着艳芜,看她,如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
不一会儿,一只妖兽飞扑而来。
艳芜本能地后退一步,结果一支冰箭飞下,深深地扎在艳芜的脚下,差一点就将她的脚钉穿于冰原。
她回头看了一眼城楼上的人,那人握着玉弓意气风发,神威耀武,冷冷道:“作为诱饵,你只能死在阵中。”
艳芜绝望地看着面前扑来的兽,就在那只妖兽张开血盆大口时,一支冰箭穿破空气,将腾起来的妖兽射穿。
滚烫的鲜血淋在了艳芜的脸上,清明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
她瘫软地坐在地上,久久未能平复。
差一点,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