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是溜过之后的真驴子。
咔嗒一声,突然沉重的大门被打开,萧十七硬生生被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她连忙收起罗盘,脸上露出职业笑容:“你好,我是……”
“夫人,请进。”开门的是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女人,面无表情的低垂着眼眸,明明是很恭敬的姿态,但让人怎么看都有点傲慢的意思。
萧十七被‘夫人’两个字雷的有点严重,呆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边往里头走一边干笑:“夫人什么的别这样称呼,听着很捌扭,我叫萧十七,你可以……”
“夫人,请进。”女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让萧十七感到有点窝火。
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悄无声息的跟在她身后,车里,慕远不动声色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慕寒,道:“少爷,要我去把人请进来么?”
慕寒眉眼不动,道:“她没资格。”正要收回视线,突然外面的萧十七如有所感一般突然回过头来,目光幽幽的盯着他这个方向。
纵然有玻璃窗的阻隔,但萧寒却仍有种她的视线穿透了车窗的错觉,那一双灵动的黑眸忽闪了几下,突然她大步朝这边奔来!
那速度太快太突然,慕远惊了下:“少爷,她是这要来撞车?”
说着他刹住车,但见萧十七却是直接从车身上翻过去,瑟瑟的趴在另一边的窗户上,怯怯的望着她自己刚才站立的方向。
慕远:“……”
若不是两人心理素质相当不错,简直要被她这副疑神疑鬼的反应吓死。
萧十七看着幽荡荡飘浮在半空中的一抹鬼影,双腿非常不争气的瑟瑟发颤。说出来所有人估计都不会信,她一个专司引渡灵魂一职的人,居然会怕鬼!尽管她继承了萧家的一切绝学。
看着那鬼影越来越近,她只是反射性的找个遮挡物,直到此时才发现,这遮挡物对小鬼没用。鬼影已经快贴到了车上,突然一顿,整个弹了回去。
“咦?”萧十七不在状态的眨了眨眼,趁着小鬼受惊,翻过车身便冲上去,飞快的贴上一张符,只见那小鬼一阵青烟似的被收进符里,黄符飘飘然落地。
萧十七弯腰拾符的时候,突然身后的车子招呼也没打一声就发动了。她先是一惊,随即腰上一紧,整个人随着车子被带上前,只听见嘶啦几声,冰冷的雨点打在她光裸的双腿上,沁骨般凉。
“喂喂喂停车!!”她骇然失色,最后一丝布条被卷入车轮下,她的裙子彻底宣告报废,成了轮胎下的几根黑布条……
十分钟后……
萧十七身上裹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脸色通红的坐在车里,身边就是萧寒,冰雕似的一动不动一语不发。
驾驶座上的慕远脸色也是说不出来诡异,想发作却又不好发作。
“你刚刚在做什么。”冷寒低沉的男声在车内响起,打破了紧绷的沉默。
萧十七把衣服稍稍拢紧了一点,有些窘迫:“我……”
难道她就这么直接跟他说,慕少爷你家里不干净,有鬼吗?她觉得话可能没说完,她就被慕寒踹下车了。
顿了顿才打哈哈道:“没什么啊,我做运动呢,你家真大,呵呵。”
她这一谎言连慕远都不信,更何况慕寒。
“萧十七,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慕寒凉凉看着她。
“……”她也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对上他的视线,咧嘴道,“那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慕寒黑眸微眯,其中危险不言而喻。
萧十七万分诚恳的说着:“慕少爷,你希望我的答案是什么。”
慕远:“……”
这个女人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
隔了一瞬,慕寒打开车门,嗓音冷厉:“下车。”
萧十七身上还裹着他的西装,朝慕远挥手示意后也连忙跟下车,慕寒走在前面,身姿挺拔,背影笔直。
他身上的白衬衫滴了几点雨,却一点也不影响他强大到令人生畏的气场,萧十七缩了缩脖子,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和这个男人展开一场攸关生死的较量,但……
她扫了有些阴冷的四周,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慕寒进门的时候,之前候在门口的女人弯腰唤了一声少爷,到她的时候,还是那古板不带感情的“夫人”二字。
她尴尬的点头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快速闪身进去。
一路跟着慕寒进了别墅再过了大厅,最后在上楼的时候,慕寒止了脚步,转身冷冷打量着她:“别跟着我。”
萧十七堪堪收回迈在半空中的脚,嘀咕道:“人生地不熟的,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慕寒置若罔闻,举步上楼。
阿嚏!
他身后,萧十七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后重重坐在沙发上,抽了两张卫生纸擤鼻子。
这时候,中年女人拿了一条白色浴巾过来,萧十七连忙道:“谢谢啊,你……”
“夫人叫我吴婶即可。”
“好的,吴婶,谢谢你。”
吴婶颔首:“夫人淋了雨,我去煮完姜茶驱驱寒。”
萧十七点了点头,却又像是想起什么的似得忙道:“那你煮两杯吧,慕寒也淋了一点雨。”
“是。”
吴婶离开后,萧十七低头看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她穿的裙子上泥水未干,衣不蔽体,如果没有外面这件西装的话,她几乎都可以出去裸奔了。
难道她今晚就这么将就了?
正当她低头拧眉焦虑的时候,一阵阴森的冷气从身后传来,她顿时瑟缩了一下脖子,叫了几声吴婶没得到应答之后,咬牙噌噌噌往楼上跑。
楼上只亮着一盏微弱的壁灯,只有一间房里透出光亮,阴冷越来越近,像是要把她笼罩其中,萧十七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水,迅速握住门把手,啪的一声打开。
下一秒,森然阴冷的气息隔着一层门板被阻拦在外。
萧十七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气还没松完,就看见屋内的男人正以一种冰冷危险的眼神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