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老实点儿!”背后传来一阵不客气的叫嚣声,安歌被巨大的外力推得整个人狼狈的摔在满是杂草的地上,啃了个狗吃屎。
身后的栅栏门上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安歌闻声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想要阻止那个捕快的动作,却被他一脚踹开,不屑的说:“不想受罪就老实的待着,你以为这里是容你撒野的地方?”
“唔……”安歌闷哼一声,揉着有些发疼的肚子,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去叫你们大人来,我没有杀人,他凭什么关我?”
那捕快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不屑的看了一眼安歌,讥诮的说道:“凭什么?就凭你得罪了张夫人,那你就活该被关在这里!”捕快说完,冷哼了一声走了。
听到他这话,安歌有些怔愣,反应过来,迅速大喊道:“你等等,我没有得罪什么张夫人李夫人,你回来,你叫你们刘……”
“别喊了,没有用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有些虚弱的声音,安歌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就见这个牢房里面还关押着另一个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妪。
老妪见安歌朝自己看过来,翻了个白眼,丝毫不以为然的说道:“那张夫人是刘大人的表妹,你得罪了张夫人,就相当于得罪了刘大人。”
这下,安歌彻底愣住了,她哪里会想到那个张夫人和刘大人是亲戚啊!
见她不喊不闹了,老妪靠在一旁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安歌似乎是渐渐的消化了这个事实,忍不住朝着老妪的方向走了几步,试探的开口问道:“大婶,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话音落了,那个老妪就好像是没听见一样,闭着眼睛也不出一声,安歌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可还是一样,老妪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这么一来二去的,安歌反倒失了兴趣,找了个墙角靠着坐下,低头看不属于自己的小手小脚,心里简直有一万只草泥马咆哮而过!
她现在到底是在什么鬼地方啊,这稚嫩的身体又是在闹哪般啊?
有句话还真是说得对,老天就是个爱开玩笑的抽风boy,指不定什么时候背后给你一板砖!
就在安歌正靠着墙角自暴自弃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抬头,就见刘大人那可恶的脸正被隔在栅栏门外面,看着她,脸上明显尽是得意和讥诮。
“哗啦啦——”门上的铁链被打开,刘大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捕快,一个手里捏着一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的似乎写着什么,应该是供词。另一个手里执着一根木杖,有小胳膊那么粗。
看着刘大人,安歌冷哼了一声,偏开脸,左右是个死,说不定死了自己还穿回去了。
“大胆贼人,见了刘大人还不快快行礼!”捕快见安歌一脸不屑,出声怒斥道。
闻言,安歌脸上的不屑更重了几分,讥诮的开口:“我若是就不行礼呢?”
“藐视朝廷命官,定当严惩!”
“是吗?”安歌讥诮的问了一句,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嘴边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朝着刘大人走了两步,勾勾唇,呸的一口唾沫星子就结结实实的吐在了刘大人的脸上。
“那这样呢?”安歌挑衅的看了一眼那个捕快,面前站着的刘大人一张脸唰的变得黑沉:“放肆!”
闻言,安歌故意做出一幅惊讶的神色来:“我不过是随便吐了口口水就放肆了?那刘大人你草菅人命,官匪勾结污蔑别人的清白,是不是比放肆更严重多了?”
她这会儿正闹心的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呢,正好,这个龟孙子上门了!
刘大人气得一张脸黑的像是锅底儿一样,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得此刻将安歌给活活掐死了:“打,给本官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刁民!”
他的话才刚落,一个捕快就上前一脚踹的安歌趴在了地上,另一个捕快上前,手里的木杖重重的打在安歌的背上。
“唔—安歌闷哼一声,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抬头嘲讽的看着那个刘大人,咬牙切齿:“想屈打成招吗?门儿都没有,姓刘的,你还真不如叫人一刀砍了我,这不是省事儿极了吗?”
“你以为本官不敢吗?”刘大人讥诮的冷哼一声。
安歌被打的有些闭气,明明疼的厉害,她却一声都不发出来,反而讥诮的说道:“有本事你照着我的脖子砍,一刀下去正好脑袋搬家了,我人是出不去,不过我的鬼魂能四处飘荡,我正好去找找你们的皇帝问一问,他是怎么睁眼瞎的,挑出这样的官员上位来鱼肉百姓残害乡里的!”
“大胆!”
“大胆!”
安歌的话才刚落,就有两声厉喝响了起来,一声是来自黑着脸的刘大人,另一声,她下意识的抬头朝着刘大人身后的栅栏门外看去……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不知道什么时候念过的酸诗,在看到栅栏门外立着的身材颀长的男子第一眼,突然在脑海里凭空降落。
入目的是一张棱角分明,俊美异常的脸,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男子脸上的那双丹凤眼,精光四溢,深邃的仿若是深夜之中的大海一样。
一袭月白色的锦袍,上面有用青丝勾勒出来的素约图案,腰间恰到好处的白玉腰带,更是将他的身材衬托的颀长俊逸。
这个男子,正是方才站在张府外面的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