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立刻就有人红了眼眶,他们家的女儿也是被这魏家人几乎逼死,在魏家给那五十岁的老头子做妾,还要受委屈迫害,实在是痛彻心扉。
如今看着这小丫头的模样,不由得咬牙:“姑娘,青天老爷不会坐视不管的,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们都在这里看着呢!”
潋滟叹一口气,凌雨柔的脸原本就柔弱,现在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可她行为言辞刚毅,又让周围的人多了几分赞赏:“多谢各位。”
“孙伯伯,你快出来啊,这女人疯了,他要杀了我!”
魏公子吓得快要尿裤子,女子冰凉的手指就卡在他的喉咙,刚刚他可是见过这女人卸掉小厮胳膊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下一秒仿佛就要被掐断。
“大点声!”潋滟的手又重了一些,没想到一阵尿骚味传来。
那魏公子。
竟然真的尿了裤子。
“别杀我,别杀我!我让我爹放过你,你别杀我!我可是我爹唯一的儿子!”
就在这时,大门终于打开。
“孙伯伯!你救救我,这个疯女人要杀了我!孙伯伯!”
是一个身着七品官服三十来岁的男人,身量中等,闻到尿骚味之后,看着魏公子一副要扑过去的样子, 尤其是还这么多人站在这里看着,一时间面色有些难看。
“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奴被流放边城,本该是在老爷您的府上做浆洗婢女,怎知刚到第二天就被人打晕了卖到花楼,接着又被这恶棍的爹看上,奴自然不从,舍命从二楼跳了河,好在被弟弟遇见。”潋滟抹了一把流出的血泪。
那县衙大人很明显被潋滟的模样吓到,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我和弟弟却被这恶棍抓回他们府中,受尽打骂折磨,好不容易跑出来这恶棍竟派人追杀我们姐弟,好在奴会些防身的功夫,这才没有遭到毒手!留着一条命来状告这群恶棍啊!”潋滟狠狠的磕了一个头,若不是方才休息一会儿吃了些东西,她真是撑不过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
“孙伯伯,分明是这贱人打人,她说什么可千万不能信,我们家哪里有人像坏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年我们家都给边城捐了不少银两来修路建桥的!怎么可能是恶棍!”
潋滟看着这孙大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算是明白了。
眼里对这魏公子的厌恶表明了一切。
如果蠢货没把他叫出来,这件事肯定就不了了之,她也只能拼了打出一条路。
“姑娘,该不会是记错了吧,本官管理以来,边城可就再也没出过什么人口贩子,更何况是在本官的府上,还有魏家老爷本官也是认识的,怎么可能是你口中草菅人命的恶棍。”孙大人摸了摸下巴上的几根胡须。
“你若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可以好好休养,本官也不是苛刻府上下人的人,即便你是流放犯,也和旁人无二,本官呢,也会给你好好治疗的,不会计较你擅自离开县衙的事情。”
潋滟见过这种人的,甚至于姜都的那些人更加恶心,只会用嘴做尽好人。
果然,这番话一出,孙大人可谓是完全转移了话题,全然就不提潋滟刚才所遭遇的,甚至于还说是潋滟受了刺激。
做出一副好人样子,却是站在恶棍那一边,可怜这群百姓被这三言两语就哄得晕头转向,也不想想若是这姓孙的真是个好人,又怎么会不彻查魏家霸女的事,相信从前也有不少人报官吧!
“孙伯伯,这贱人可是打了我魏府这些人,还要杀了我,岂能这样善罢甘休!”魏公子要不是因为他爹说过在孙大人面前老实一点,现在恐怕就要跳起来打潋滟了。
孙大人蹙眉:“这婢女竟然这般狠毒?还殴打你们?”孙大人像是才看见一样,“哎呀,怎么打成这样了!”
“就是啊孙伯伯,这贱人下手狠毒,还说要杀了我,我可是我爹的独苗!”
“没关系,本官定会差个水落石出,还你们一个交代!”
沐沐眼眶通红:“没有!阿姐没有故意打他们,是他们要杀了我们,阿姐才会动手!他们才是坏人!”
孩子的声音这才唤醒了有些怀疑的百姓们,这魏家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是这小姑娘的错!
“奴自问问心无愧,只求活命,若说挨打,奴与弟弟也是浑身伤痕累累!大人难道要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来欺负我们姐弟吗?这件事即便是闹得人尽皆知,奴也问心无愧!”
“昨日被绑回魏家时,奴看见魏家有许多年轻女子,每一个都是愁容满面,手腕上都有伤痕,这样的地方,当家做主的怎会是好人!”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有些控制不住。
一群百姓开始哭嚎,他们当然知道哪些女子是谁,哪些女子过的不好,他们也是心如刀绞,可是他们没有办法。
“大人!奴虽说是罪女,死而无憾,但奴要求一个公道,大人宅心仁厚,一定要为奴和弟弟做主啊!若是大人不管,那奴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好,此事本官一定会查,你且先起来去收拾休息,魏公子呢也暂且回府,等本官查明,自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孙大人迫于压力。
“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