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鸢咬着唇,心不在焉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当做晚餐。
垂着眼眸,习惯性的坐在阳台的矮凳上。
所以,他---是后悔了吗?
之所以会跟她结婚,是因为她恰逢其时的出现,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换言之,无论是谁出现,谁说出了我可以嫁给你这种话,都可能成为厉太太。
她并不特殊。
她顶多是她众多爱慕者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比较之今天下午跟他闹绯闻上热搜的女明星相差甚远。
暗恋五年,也不是可以值得称颂当做资本的事情。
原本打算的要在结婚之后跟人碰撞出爱情的火花,看来更是痴心妄想。
毕竟,她连人都见不到。
结婚之前,他许诺过,“结婚是你提的,离婚也由你提,随时。”
随时。
多么贴心。
好像说天气般的简单。
幽幽的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走回房间,将自己丢进松软的被子里,记得当时她鼓起千般勇气,笃定回答的是:“那我永远都不会提。”
当时她太着急了,急着表态,也急着跟他建立某种坚不可摧的联系。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男人连眼皮都没掀,只淡淡无关紧要的嗯了一声。
点开手机,视线停在营销号上厉盛跟女明星周巧的照片上,男人的眉尾微压,眸光清陌如水,即便唇角轻扯也不妨碍她判断厉盛的心情。
厉盛,万年不变的没耐心,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对方已经逼近他的耐心底线。
这会冷静下来,这张暧昧照片顶多是借了角度的别有居心。
微叹了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阮林鸢。
屋子里暖黄色的灯光雾蒙蒙似乎渲染了一层薄金,情绪大起大落的人沉沉睡去。
手机歪在一边,页面停留在那张照片上。
门“咔哒”一声,由外至内打开,清冷的松木香味渐渐散播在空气中。
洗漱间花洒的流水声敲打着阮林鸢薄弱的神经。
“好吵~”
连带着枕头卷了卷,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远远的看俨然一坨小山丘蜷缩在床的正中央。
流水声稀稀拉拉的不停,原本睡眠浅的人终于盯着一个鸡窝头忍不可忍的从被子里爬出来,骨碌碌的大眼睛愤愤的盯着扰人清梦的方向。
阮林鸢:“!!!”
阮林鸢:“嗯???”
阮林鸢:“!!!”
起床福利么?
清晰的腹肌、人鱼线,在暖黄色的昏暗的光线下,独属于男性的侵略感顷刻间蔓延开来。
脑子好像这一刻秀逗了,“怎、怎么--回来了?”
男人抬眸,静静的看了一眼阮林鸢,“回家。”
阮林鸢也意识到自己问什么蠢问题。
这里是他家,他自然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那--”白嫩的指尖抓着被角,刚结婚这人就出差了,接连一个月没有回来,当初信誓旦旦要将人拿下的魄力,在这一刻怂怂的偃旗息鼓。
主卧,当初头脑一热,壮志雄心就住进来了。
现在,脑子正处于当机的时候,连带着早就熄灭的七七八八的勇气半分都找不到了。
没有征得人家的同意就住进来了,也不晓得天生性冷的人会不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