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乱讲什么?我腹中孩儿是……”我急于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已方寸大乱,朝着萧景琰看去,才发现他一直孑然不动,面色上带着亘古不变的冷漠。
“你信她说的?”
我挫败地跌坐在床榻上,才惊觉此时此刻任何的言语都已多余,只谈我与南宫菱玥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孰轻孰重早已见了分晓。
若没有皇室的宠信,南宫家何以如此猖狂?堂堂兵马大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刺杀,这样的大事都能不了了之,更何况我腹中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儿……
萧景琰没有回我,只是缓缓抬起头看着我,眸中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神色,开口对着众人吩咐:“都下去。”
“殿下?”
南宫菱玥还想说些什么,萧景琰已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孑然而立。
南宫菱玥恨恨地瞥了我一眼,不甘的拂袖而去。
我目光与云香对视片刻,云香便略一点头,也与其他宫人一同退了下去。
挽阁内徒留下我和他,他转身,背对着我坐在凳子上,浅浅的饮着桌上冷却的茶水,一言不发。
空空如也的房间内充斥着他的薄凉,我揪着锦被,心里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我自是知道他在疑心我腹中孩儿,可这份沉默更多的是信还是不信?
不经意的轻轻摸了摸小腹,那里平坦一片一如往常。
压着嗓子,我小声的试探道:“云香说,两个月前,我落水那晚你来探过我。”
漠然的背影似乎未曾听到我的话,我又提高了嗓音,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如此,萧景琰才放下手中的杯盏转过身,走过来。
床榻的一边塌下去,他倚在框上,袖长的手指附了过来,我愣了愣,才将手拿开,手掌上的热度隔着衣衫传来,我的脸颊不由有些烫。
那般轻柔的动作,眉目间散却的寒意,隐隐的似有爱抚之意,我从未见过如此的萧景琰,心中禁不住升起一丝窃喜之意,萧景琰心里是否还有我?
可这欣喜来不及自心底漾开,倏地腹上一痛,萧景琰狠狠地攥紧了我腹上的衣衫,扯着我的皮肉将我一把推搡到墙角处。
“那日本宫从未来过挽阁,又如何探你!”
我僵住,泪不由就湿了眼眶,未来过挽阁就是不承认我腹中孩儿是他的,就是说我珠胎暗结,幕内偷人!
我慌忙从床榻上滚落到地上,顾不得眼里的泪水,一下一下的磕着头同萧景琰解释。“挽阁内只有太监和丫鬟,东宫守卫森严,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妾身怎么可能怀上别人的孩子,那夜……”
“那这孩子是怎么回事!”萧景琰冷冷的打断我的话。
“孩子?”我跌坐在地上,再发不出一言。
那日真的有男子进了挽阁,真的与我行了房事,才来的这孩子,可云香不可能骗我,更不可能认错萧景琰的模样,不可能是旁的男子……
萧景琰未理会我,开了房门对着丫鬟吩咐了句什么,不多时,他走近我时,手上端着一碗汤药。
“喝了这碗药,本宫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萧景琰冷漠的将药端过来,冒着热气的汤药散发着腥臭的气味儿,熏得我心口阵阵作痛。
我咬着唇,重重的在地上又磕了两个头,温热的液体从额上淌下,最后求他。“那真的是你的孩儿,妾身不可能……”
“本宫的孩儿只能由菱玥生,你不配!”
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落下,我整个人如坠冰窖,原来不是我珠胎暗结,是我怀的孩子,他容不下!
萧景琰不顾我的反应,捏住我的下巴,将滚烫的汤药灌进了我的口中,嘴巴被烫的脱了皮,腹内烫的像着了火,他却依旧将盛夏的汤药灌了下去。
“咳咳!”
我难受的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上,萧景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异常嫌恶。“若以后再有身孕,你最好自己动手,若是让本宫动手,下次便不是这么简单了!”
冰冷的话语,隔着敞开的房门,传遍了整个挽阁。
苏婉瑜,萧景琰有多爱他的南宫菱玥,如今你知道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