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个典故,叫做,
‘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大概意思就是揣着十万贯钱,去花花世界的扬州城,去享乐。
十万贯在当时,乃是一笔巨款,换算下来,大概相当于后世的千万元左右。
这么一大笔钱砸下来,也难怪会震惊众人。
“话又说回来,如果在下并未有非礼之举,周小姐也需要为她的污蔑行为,赔偿在下十万贯,不知周小姐,你可愿意?”
宁策紧紧盯着周小姐,目光炯炯。
周小姐不禁怔住了。
她虽然也是富户人家,但家庭只能算是个普通富户,相比宁策,她的家世差了很多,十万贯钱,这几乎能让她倾家荡产。
这么大的赌注,一时她也不敢接。
周小姐的退让,被所有人看在眼中。
此刻,青石台阶上,
老神在在的紫衣老者,此刻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凝重之色。
他有些戏谑地望着宁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自言自语:“好小子,居然还会虚张声势之计?”
震惊过后,在场众人也慢慢反应了过来。
“居然以十万贯做赌注,这么看来,也许宁策真的没有非礼她。”
“莫非,是周家小姐污蔑宁策?”
“有可能,毕竟,他未婚妻那么漂亮,实在没必要去非礼周小姐。”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周小姐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虽然她依旧用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宁策,
但却一直不敢接宁策的话。
宁策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淡然。
不远处的红木案几后面,
高挑美女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绣花枕头么……,也不完全一无是处啊。”
偷偷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高挑美女,
李培心中的嫉恨之火,
熊熊燃烧。
眼看局势即将逆转,
李培只得再度站了出来。
“宁策,你有钱,我就没有吗?这个赌注,我李培接了!”
“我就见不得你这种道德败坏的登徒子!十万贯钱,我和你赌了!”
李培的出现,顿时便将场中的气氛,给点燃了。
大家伙这个开心啊,
十万贯的大赌注,又有热闹可看了。
吃瓜群众纷纷坐好位置,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三人,唯恐错过一出精彩好戏。
淡淡地瞥了一眼李培,
宁策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神色。
像是在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蚂蚁一般。
“十万贯,如果我输了,三日内交付!”宁策加了一句。
李培冷哼一声,“可以,若我输了,三天之内兑现!”
“李培,你就这么有信心么?十万贯不是小数,我劝你,好自为之。”
“哈哈哈哈哈,”
李培仰天就是一阵大笑。
“宁策,休要废话,你赌不赌?”
“赌,为什么不赌?只是到时你不要后悔才是!”
“哼,休要说大话,来人,取纸笔来,某现在就和你写契约!”
李培一挥手,顿时便有个浑身漆黑的昆仑奴,低着头跑了过来,单膝下跪,将手中纸笔高高举起。
李培伸手,想要去取毛笔。
宁策见状,却是微微一笑。
而后他摇了摇头。
“有两位先生,以及整个州学的同窗们,在此见证,又何须纸笔?这个契约,我和你签了!”
“好,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三言两句,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
而后,宁策倒背双手,气定神闲。
“李培,拿出你的证据吧。”
李培哈哈一笑,
而后,
他装模作样地走了两步,来到场内正中,拱手对周围众人团团作揖。
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诸位同窗好友,惩恶扬善,乃是我辈士子本分,请诸位不要畏惧宁策的淫威,我想,这么多人在这里,肯定有人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还请诸位同窗,大胆地站出来,说出刚才发生的事实,揭穿宁策这个登徒子的,真实面目!”
“我李培,愿悬赏一万贯,奖励给敢于仗义执言的证人!”
李培话音刚落,
顿时便有一人举着手,站起身来。
“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了!”
众人定睛看去。
却见一名身材有些瘦弱,脸色也有些苍白的年轻士子,匆匆起身,来到场内。
他恭恭敬敬地对上面的两位老者施了一礼,
“两位先生,学生愿为周家小姐作证,学生刚才恰好就在一旁,亲眼看到宁策伸出双手,从后面非礼了周家小姐!”
“哦?”
灰衣老者,此刻面沉似水。
“你确定,你没看错?”
“绝对没有,学生当时看的清清楚楚!宁策确实伸手摸了周小姐。”
“先生,还请您为民女做主啊,”周家小姐赶紧露出一脸楚楚可怜的神情,“宁策这个登徒子非常猥琐,民女刚才转身时,他的手还死死抓着民女的身体不放呢,实在太过猖狂了。”
啪的一声,
灰衣老者重重一拍面前案几,
望向宁策,脸上露出怒色。
“大胆宁策,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场中众人的目光,顿时再度聚焦在宁策身上。
出乎意料地,面临如此不利局面,宁策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十分淡然。
只见他微微一笑,依旧倒背双手,望着那位“证人”。
“你确定,你看到我非礼了周小姐?我警告你,诬告,可是会被入刑的,你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瘦弱书生只是鄙夷地看了看宁策,哼了一声,却并不理会。
李培在一旁哈哈笑了两声。
“宁策,死鸭子嘴硬,是没用的,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不赶紧承认罪行?或许先生会给你个从宽发落,也说不定。”
宁策扭头看了李培一眼,
想了想,
便点了点头。
“也罢,李培,你们既要寻死,我就成全你们。”
而后,宁策环顾左右,目光将在场众人脸上神态,尽收眼底。
当看到高挑美女时,宁策不禁心中一动。
但他很快就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继续看向别处。
“宁策,你还有何话说?”灰衣老者沉声问道。
宁策微微倾身。
“先生明鉴,李培说的话,其实不对。”
“哪里不对?”
“他只有人证,但并无物证,而人证,是可以被收买,被造假的。”
灰衣老者哼了一声,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盏。
轻轻吹了吹茶盏上的热气。
“虽有几分道理,但是,你宁策可是连人证都没有!”
“很抱歉,先生,学生虽然没有人证,但学生却有铁证,可以证明学生的清白!”
“铁证?”
“不错!”
“铁证在何处?”
“就在这里!”宁策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