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意算盘没谁了吧?
张小燕就差没气得坐起身把这不要脸的给撵出去,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她静静地等待着时态的发展。
这不要脸的东西,主意居然打到燕儿的救命钱上了。说不愤怒那是假的,可,毕竟还得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白青水就算心中再生气,也只能安耐下来。
反正大家都以为她手上只有二两银子,她也认定梁大夫既然有意帮自己,肯定也不会说出去,便是一脸淡然地说道:“多谢二嫂有这份心思,剩下的二两银子刚才给老三带出去了。好歹他以前也是个猎户,买些肉回来应该不会有问题。”
该死!
唐桂花气得拽紧了拳头,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到了老三手里的东西,要往外拿可不难容易。
看来,只能去找婆婆出马。想必为了给那两个货省银子读书,老婆子的日子也不好过,有人给钱打牙祭恐怕是巴不得吧?
强挤出一丝笑意,她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道:“既然没什么我能帮得上的,那我就先回去了。”
“恩!”白青水应了一声,坐在床边上,丝毫没有送人出去的意思。
唐桂花见人不待见自己,心里不爽,也不好意思发泄出来,转身便是出了房门。
走到门口,那双狠毒眸子又回头看了一眼破旧的屋子:“呸!什么玩意,居然还给我脸色看,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哈欠!
白青水打了个大大喷嚏,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老二媳妇在骂自己。不过,这种事情也都习以为常,自然也没当回事。
怀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忠儿从娘亲怀里跳下地,小跑着出了门口,东瞧西看一顿之后,回到屋子里把门给关了过去。
呼......
白青水吐了口大气,眼神中写满了疲惫。小心翼翼地拉着燕儿的手,低声说道:“娘以后不会再那么软弱,不会再让你们受欺负了。”
张小燕在装睡的同时,也把原主的记忆给稍微理顺过来。
她所在的国家叫做南域国,这里的人就像古代那般,特别尊老爱幼。若是对长辈不尊,名声都不会好,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娘向来都是柔柔弱弱,说话也细声细语,在家里经常被其他人欺负。
除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唯利是图的二嫂,还有个目中无人的大嫂。最气人的是那个小姑子,也从来不把娘当人看,之前还经常把脏衣服扔给娘亲洗。
或许是快说亲的年级,年头的时候,就没把脏衣服扔过来。至于,家里两位在私塾读书的小叔子,那就更没把她娘亲看在眼里。
唯独老四和老四媳妇,会偷偷对他们有所关心。而,老四媳妇肚子不争气,嫁过来几年了,就生了两个女娃子。公婆那自然看不过去,老四媳妇的日子也不好过。或许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老四媳妇跟娘亲还走得比较近。
像娘亲今天这般疯狂的举动,不止是她,相信村里很多人都被吃了一惊,第一次看到娘亲也有这么强悍的一面。
这就是做娘的伟大,所以,她心里真的非常感激。虽然是因为这个娘疼爱的是原主,可,对她这个孤儿来说,心里却很暖,很暖。
微微睁开眼,她握住了娘的手:“娘,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白青水又愣住了,她实在是很难相信,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居然能够如此口齿伶俐地跟自己说话,还说出这么暖心的话。作为娘,她既激动,又心疼。
“娘,燕儿不傻了,真的不傻了。以后,燕儿会好好孝顺娘的。”张小燕眨了眨那双圆不留丢的大眼睛,真诚地看着娘亲。心里感激原主,给了她这么温暖的亲情。
“娘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呜......”白青水说着,抱着女儿又是一顿大哭。
夜幕降临的时候,张家老三回来了。
想到二嫂鬼鬼祟祟的样子,他也留了个心眼,只花了一部分银子,买了两只鸡和几斤肉回来。
然,果然就像他所预料,刚进门,就被娘薛氏给请到了堂屋里。
薛氏看着老三手里的两只鸡,那一双眼睛仿佛冒出了绿光,跟饿狼没多大区别。
而,张家老头子则是蹲在地上抽着烟袋,稍微地瞟了一眼儿子。
“娘,您找儿子有啥事啊?”看到娘的目光,张家老三就知道来者不善。
想必,那个心思紧密的二嫂没能在清水那里捞到半点好处,才会把娘给找来了。
“老三啊!不是不打猎了吗?上哪弄来两只鸡啊?”薛氏装傻地来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质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绝口不提那丫头片子的事,唐桂花心里一阵高兴,觉得眼前的鸡留下来的可能非常大,仿佛已经闻到鸡汤的香味了。
张家老三憨厚,但是一点都不傻。娘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可,毕竟是亲娘,就算知道,他也很无可奈何。
顿了顿,一脸伤感地开了口:“娘,燕儿被李家那小子差点打死,今儿李家媳妇去请了大夫,大夫说燕儿身体太虚,离家媳妇另外给了些银两,儿子给买了两只鸡和两斤猪肉回来给燕儿补身子。”
怎么就没把那吃白饭的丫头片子给打死得了!
这话,薛氏没有说出来。老三虽然孝顺,但是脾气火爆起来,也很难收拾。所以,对付老三,只能软,不能硬。
思路一清晰,她便是一脸哀叹地说道:“老三啊,这些年你不能打猎,家里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老六和老七在私塾一年花不少银子。家里已经半个月没吃肉了。燕儿那小身子骨也吃不了那么多,你不是还买了猪肉,两只鸡就留下,也算是给家里一点贡献吧。”
这话一出,蹲在地上的张老头眉头紧了紧,拿着烟杆子在地上敲了敲。显然,对这样的做法,他心里有些不太满意。
而,老婆子却是气呼呼地给了老头子一个白眼,老套子没吭声地又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