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从新买的丫鬟里挑了两个留在身边,并且赐了名“紫鸢”、“百灵”,这两人与其他人不同,并不是苦人家出生而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破落之后入了贱籍,见识高不说也更加懂得知恩图报并不会被一点小恩小惠所收买。
当然,陆蓉挑选她们二人跟在身边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大概是因为经历了上一世的国破家毁,对这二人多少有一点感同身受。
自从有了紫鸢百灵两个助力,陆蓉行事起来倒是得心应手了不少,于是便开始暗中筹划起针对闫妈妈的计划。
闫妈妈的男人王元也是相府里管事的,不过并不常在府里,更多的是在庄子里,可每月总会回来一趟交差,而王元负责的庄子恰好在陆蓉名下,陆蓉之前从未过问过庄子的收入,可要是过问起来也算是合理,于是她让人暗中送了信儿给王元,让他当日务必赶回来一趟,不管多晚。
而这件事自然是瞒着闫妈妈的,不仅如此,陆蓉还特地早早吃了饭歇下,闫妈妈等一干伺候的人自然也能早早回去歇着。看着闫妈妈喜笑颜开的样子,陆蓉知道她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一定会邀她那相好的李四去房中相会。
半夜的时候,负责去给王元送信的跟王元一起返回来,陆蓉早已睡下,王元便只能回去老婆闫妈妈那儿,可才刚到屋子便听到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心底顿时一沉,接着便抄起砧板上的菜刀,砰的一声踹开了屋门。
这一声,惊动了屋里的两人,闫妈妈跟李四衣衫不整的从被子里爬起来,见来人是王元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王元看到眼前的一幕,脸色铁青不说,一股怒气直窜脑门,上前撕拉闫妈妈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陆蓉赶到门外的时候恰好听到王元怒骂闫妈妈:“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趁着我不在招野男人!好不要脸!”说着又是噼啪两巴掌。
见李四要跑,王元一把把他揪住,举起菜刀就要对着李四砍下去,闫妈妈见势不好急忙上前拉着,大哭哀告道:“当家的,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犯糊涂,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气头上的王元哪里会理会这些,还认为是闫妈妈为自己情夫求情,当即又对着闫妈妈呼了一巴掌,还朝她脸上啐了一口唾沫:“你个贱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这野男人!今天我便取了你的命,免得让你玷污了我王家的脸面。”说着便又没头没脸的打起来。
闫妈妈自知理亏,不敢反抗,嘴里不停说着求饶的话,趁机还让李四赶紧离开。
王元哪里肯放李四走,一边大骂,一边越发大怒,一把揪住闫妈妈的头发,往地上拖着,一边到了李四面前,骂道:“你这个杂碎,平日里跟我称兄道弟,谁能想到背地里竟然做出这种事来!今儿个我便打死你! ”
李四适才理亏惧怕,可是现在已经平静下来,见王元举着菜刀像是要自己的性命,哪里还肯逗留,干脆往外跑。
王元骂道:“你这杂碎给我回来!”追到院子里才一把抓住李四。
陆蓉走过来,状似不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就听到杀猪一般嚎叫!”
闫妈妈听到陆蓉声音,急忙从屋子里冲出来,立刻扑到陆蓉面前放声大哭,一心一意要让陆蓉做主,好让王元忌惮:“大小姐你可得为我做主,我家当家的喝了酒就在家里打我,李四兄弟来劝架竟然也被他打了!”
陆蓉心里冷笑,这时王元开口骂道:“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有脸睁眼说瞎话,老子在外面辛苦你在家里竟然勾搭野男人。”说着便对着陆蓉拱手作揖,又道:“大小姐,今天我也不怕丢人了,还请大小姐替我做主。”
陆蓉尚未说话,闫妈妈嚎叫着:“王元,你少污蔑我,我这一把年纪,孙子都有的人了,要是做了那种丢人的事情,就让我不得好死。”说着,闫妈妈跳起来一头朝墙上撞去。
王元眼快一把把她抓住,骂道:“你这贱人吓唬谁!”说着顺手一扔,把她丢在地上,抬脚踩在她心口,越想越气,又开始猛踹起来。
闫妈妈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陆蓉也不制止,很快便引来一堆看好戏的人,其中便有陆相还有柳姨娘,陆蓉托小说没见过这种事便把调查真相的事情交给了柳姨娘。
当着陆相的面儿,柳姨娘不敢徇私,很快便把前因后果调查了个明白,陆相平生最恨这种事当即便做主发落了李四还有闫妈妈,全部撵出了府去。
“好了,这种贱妇早点休了也好,你好好做事,以后再择一门好的。”陆相见王元蹲在地上痛哭丢人,忍不住宽慰。
陆蓉在一旁轻笑,闫妈妈被撵出去自然正中她下怀,可是她要的不仅仅如此,顿了一下便走上前:“闫妈妈一直帮着姨娘处理府中的事情,她走了可是没人帮姨娘分忧了,蓉儿年纪也不小了外祖母常要蓉儿学着管家,要不父亲就允许蓉儿帮姨娘分担一部分,父亲觉得可好?”
柳姨娘狠狠瞪了陆蓉一眼,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陆相道:“既然是皇太后的旨意,自然是好的。”说着,陆相看向柳姨娘,眼神里暗含不快:“这婆子竟然是你的人,你也不知道约束一点,府中发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让其他人怎么看我这丞相府!”说着狠狠甩袖而去。
柳姨娘平白把管家权分给了陆蓉,心中憋气不说,却还被陆相一通埋怨,心中那叫一个恼恨,却又不敢对陆蓉怎么样,只能赔着笑脸追赶上陆相。
陆蓉看着一伙儿人浩浩荡荡离去的背影,晦暗不明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陆忠,柳媚儿,这还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