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当年张爱花为了职工的位置能早日坐上,就污蔑林卫国贪污,林卫国 被抓,位置一空,她就入职了。
而同时失去保护伞的林瑶因为被一帮流浪汉糟蹋而被迫嫁了其中一个。
之后的事情,便是蚀骨之痛。
前世重现,林瑶这次决计不会再任人宰割。
电话听筒里静的张爱花心里不踏实,于是她手里不安的绞着电话线尽量让声音平和,听起来好更有可信度,“同志 ,你们什么时候派人来?再不来,村子的风气都要被林家父女给搞坏了。”
闻声,林瑶无声冷笑,这么着急?
那就慢慢急去吧!
她看也不看电话一眼,啪的一声便把电话给挂了,声音大的惊了王大兴。
王大兴疑惑的扭头问林瑶,“咋了这是?”
一瞬间,林瑶掩去眼底的凌厉,笑语,“没事,也不知道谁打的,通了也不说话。”
那个年代的电话号码靠死记硬背,打错电话也是长有的事情。
王大兴没放心上,低头继续洗脸,林瑶继续专心的找她的调职单。
找到了。
上面白纸黑字就是张爱花的名字。
林瑶看着四四方方的几个字,葱白一样的指尖微微颤抖,连指甲上都没了色,为了一个工作,诬陷自己父亲,造谣自己的名声,张爱花,你果然够狠。
心里的怒火烧着,林瑶面色不变,将自己的调职单抽了出来,故意放低了声音自言自语道,“哎?调职单为什么不是我的名字。”
“啥?”王叔一顿,停下动作。
林瑶将调职单送过去一脸稚气,“瞅瞅,这怎么会不是我的名字呢?。”
乳白的纸张上印着大红色格子,而接替人那一栏里,写的名字是“张爱花。”这个名字,王大兴甚至都不认识。
中年男人看着皱了眉。
字体粗笨不规整,乍一看根本就不大人写字,可字里行间又言辞成熟的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等我一下。”王大兴是负责调度的,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中年男人的脸没了熟络只剩下隐隐不明的火气,而林瑶则一脸无辜的任由王大兴抽走调职单,然后听他喷火药似的给下面的人打电话。
查不出来什么的,因为就算名字是张爱花 ,字迹也不是。
张爱花不傻,这事成了她名利双收,不成就要担责任,所以故意写了别人的字迹,好推卸责任。
镇政府的院子里阳光普照,可林瑶知道,几天后,风雨就要来了。
出了镇政府已经快六点了,天色大亮可风开始有了些凉意,镇上的集会上就有卖药材的,虽然脑子里各种药材的形状习性她都无师自通,可海马这味药山上可没有。
药材摊子不多,有海马的也只有一家,且价格是一个林瑶给不起的数字。。
“海马一钱三块。”
林瑶看着自己手里的五毛钱无奈的叹气,就这五毛钱还是林卫国给她的零花钱。
这年头,一斤大米才一毛二分钱。
五毛就已经很多了。
过了六点天色慢慢开始沉了下来,今天肯定的药材肯定是买不到了,林瑶推着自行车在集市上缓慢的走着,一边想着挣钱的法子。
“请问。”
忽然一声清冽的男声打断了林瑶的思绪,他声音在微凉的风里更加低沉,林瑶抬眸只看到半截压低帽檐,那人继续开口:“张半仙家怎么走?”
街上嘈杂,林瑶停下脚步,看着车子的男人。
帽檐之下是上扬的眼尾,硕大一道横向疤痕如蟒游过眉尾,狰狞恐怖,四目相接可那双黑黢黢的严重,磅礴万千。
男人薄唇微红却只有客套的弧度。
车门后是宽厚的肩膀,挺直素黑的中山装崭新,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了男人的喉结之下。
这人不常出门 ,林瑶判断。
红旗的车,虽然国产却价值不菲,林瑶回头看了眼,一共三辆,中间那辆上还挂着粉白的纱。
“你好?”
男人冷硬的眉峰微微拧了拧,眼中掩下不快随后下车,他身材颀长高大,精壮的身躯照在光下只给林瑶剩下一片阴影。
好强的气势。
林瑶想着收回了心思,然后给指了路。
男人的下颌在低头的时候被帽檐遮住,他开口,声音依旧凉薄疏远,“多谢。”
“怎么回事?”
一个女声忽然传过来,娇柔的呢喃一般。
林瑶闻声回头去看,却忽然从车厢里哇的一声传出一些沉闷的婴儿哭声,医者本能,林瑶甚至都没仔细去听,就从孩子尖锐而急促的哭声中得出结论。
孩子有病,高烧不退伤及肺部。
回神去看,她这时候才看到一个女人用纱巾包着头,一张清秀美丽的脸上带着虚弱和憔悴。
产子者,而体有大伤,气血精元一俱亏损。
脑子里闪过这句话,林瑶立刻断定,这女人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中。
女人收回视线看着自己孩子心疼的眼底全是泪,她深吸一口气,对窗外的林瑶道,“孩子病重厉害?我们不来回折腾跑了,你直接带路,多少钱我给。”
女人的声音在淹没在孩子尖锐的痛哭中。
“带路。”
男人声音低沉微凉,林瑶闻声,一愣。
一张崭新的十块钱被男人递到林瑶的面前,灰白的的纸张上印着一个人头,十块钱,够一个人半年的生活费。
“快些。”男人说。
林瑶垂眸,接过钱骑上了自行车,她走在前面,身后的车子响起了关门的声音,紧接着是车子轰鸣响起。
镇上到村里只有一条土路,两侧翠绿的玉米地中间是微黄的土路,一个穿着白色粗布衫的女人化身一点缓缓流过翠绿与橙黄之间。
十几分钟之后,林瑶找到了当年被传神的那栋房子门前。
张半仙,传说生死人肉白骨,有力回天助寿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