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我多想,他再次说:“你愿不愿做我的私人保姆?”
我拧眉,有些不安,“什……什么?”
他兀自搅动自己的咖啡,目光清亮之间又带了些灼灼,像是里面隐晦了什么更深一重的意思。
“我说。”他再一次重复,“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私人保姆?”
顿了顿,又说:“月薪十万,有三险一金。”
他这么说,我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我抬起头,神色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不是那样的人……以前和你上床,是迫不得已,如果你要以此来威胁我的话,尽可一试,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是还是有底线的。”
月薪十万,如此高的佣金,怎么可能?
天下不可能有白来的馅饼,他既然给我十万,那么必定不是让我做他的贴身保姆那么简单,我不希望那天晚上的事情再一次发生,所以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
同时对他的仅有的一点好感度也没有了。
“呵呵,有钱人,就这么了不起吗?”我在心里冷笑道。
“之前我是被人下了药。”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我遇人不淑,男朋友为了谈成生意,将我送到了合作伙伴的手里,也就是那个王总,那天晚上,我被他一次又一次的灌了许多酒,加上我身上的药,所以神志不清,才会和你上了床……我们两个萍水相逢,这件事情过去了也就也就过去了,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吧。”
我说完,便不再多言,站起了身,低头看了穆溪之一眼,道;“我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甫一转身,穆溪之便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他的语气镇定,像是凝固了的冰。
“你可要想好,我生来最不擅应付拒绝,若是你今天走了的话,你将会失去工作,并且,我可以保证,你以后一定不会在这个城市中立足。”
我回过头,神色之间满是惶恐;“你在威胁我?”
难道我今日要再一次栽在这个男人手里吗?
“不是威胁。”他平静无波地说;“是你想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月薪十万并不算多,我只是想要补偿你,并不是要包-养你,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不相信。”我摇摇头;“我们素不相识,偶然的交际也就只是那一夜,穆总……”
若他真是只想补偿我,大可以用别的方式,又何必让我做他的私人保姆?
而且这次经历了徐林的背叛,我更是警惕。
我说:“你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我,我真的,只想要一个人安静的好好生活而已。
穆溪之没有说话,脸色阴晴不定,几秒后他松开了我的手,神色如常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说了不会对你怎么样,我说到做到,你也不必担心。”
我还没有来得及摇头,便听他又说道;“你不能拒绝,你也没有拒绝的机会。”
这个男人绝对是我生命中的煞星!
就这样,我辞去了超市的工作,跟着他回到了一栋别墅里。
别墅装潢华美,很大的地方,穆溪之指了指客厅旁边的一个房间,说;“你以后住在那个房间里。”
此时已经是晚上,穆溪之抬起腕表看了看,说;“生活用品库房里有,在地下室,今天天色有些晚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公司,我会教你怎么做。”
我垂下头,觉得如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极为不真实,轻轻的点了点头,穆溪之便不再多言,转身上了楼。
只是他嘴角意味不明的笑容,让我很不安宁。
翌日,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我跟着他去了公司,说是他的私人保姆,但是整日却很清闲,除了偶尔被穆溪之命令着端茶倒水之外,并没有什么劳累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让我过得挺安宁,却又心神不宁。
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穆溪之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我一点谱都没有。
日子过的很快,转瞬,已经过了半个多月。
在我上班的那些日子里,与周围的环境渐渐熟络,在这其中,我认识了一个人。
他是一个男人,与穆溪之的关系很好,应该是他兄弟之类的人,名为徐修为。
除见他时,我正在穆溪之的办公室里,他拿着一本书,戴着一副金框眼镜,很是斯文的走了进来。
两人谈了一会儿的事情,穆溪之接了一个电话,便出去了。他回过头,正好撞上了我打量着他的眼睛。
偷窥被人发现,我一时有些尴尬,轻轻的咳凑了一声,我笑了笑,说;“你好啊。”
徐俊余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居然还有个人,他神色之间有些微微的诧异,看了我一会儿,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一直都在的。”我看着他说;“我是穆溪之的保姆,要一直在他的办公室里听他的吩咐。”
他露出恍然的神情,而后笑了笑,说;“你好,我叫徐俊余。”
我也跟着他的表情笑道;“嗯,我叫林静嘉。”
我与徐俊余的相识,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一般,他很对我的脾气,于是在穆溪之离开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便成了相谈甚欢的好朋友。
他问我年纪轻轻为什么要做别人的保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得不做。”
他沉吟了一会儿,像是有些惋惜似的,抬头看了看我,道;“以你的学历,不该沦落至此,这样吧,我的公司有一个白领的职位,上升空间很大,若是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来试一试。”
“真的?”我面色一喜,不确定道;“我能胜任吗?”
他点点头,说;“应该是可以的。”
我想了想,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这份工作我很喜欢,可是穆溪之那里一定不会放我走的。
徐俊余像是看清楚了我的犹豫,他道;“是不是因为溪之的缘故?这样吧,你如果想去的话,那么我一会儿就和他说一声,我们多年交情,想来,应该还是可以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便啪嗒一声打开了,穆溪之一步一步走了进来,问;“什么还是可以的?”
徐俊余径直转过了头,他笑了笑,道;“溪之,我瞧你的这个小保姆很有机灵,正巧我的公司却一个白领,这样吧,我再去人才市场给你找一个保姆,静嘉……你就让她去我的公司上班吧?”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徐修为说完,穆溪之沉默一会儿,而后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不行。”
他许是察觉到了语气有些生硬,便勾起嘴角笑了笑,喊了我一声,问;“静嘉——”
见我抬起头,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想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