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风雪已经变本加厉。
太冷了!可秦梦一连打哆嗦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被人架着拖进了房间,赵千艺的手重,她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撕下来的。
她知道自己发烧了,体温高得有点吓人。别说她本就失血过多,一个健康的人这么在雪地里冻一下午也难扛得住。
不知道是因为发烧整个人都飘忽着,还是这具身子终归不是自己的,秦梦一总觉得其实伤口没那么疼了,反而是心窝子那,隐隐作痛,一阵一阵,蔓延全身。
全身镜前,那个身形瘦弱的女人,五官精致,皮肤细嫩,低垂的眼眸虽然没有生气,可也不难看出,这里曾经藏着的风光。
赵千艺见着她身上那些欢爱过留下来的痕迹,嫉妒得面容都扭曲了起来,趁着给她穿衣之际,在她背上重重掐了一把,“少奶奶,你可得好好撑住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可在她想再次下手的时候,秦梦一却突然转过了身来,一头直接撞在了她的鼻子上,赵千艺猝不及防惊叫一声,鼻子冒出了血来,“贱人,你竟然敢......”
“你再动我一下试试?”秦梦一眼眸猩红,死盯着她,“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凡今天我没死,一定会报今日之仇!”
赵千艺惊住了,她何时见过秦梦一这般恐怖的模样,捂着鼻子,竟半天没回过神来。
“少奶奶好了吗?直升机已经来了。”季风催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很快,就有人进来,将秦梦一带了出去。
赵千艺狠狠地瞪着她的背影,等她走远,才掏出手机直接按下了一个号码。
“少爷将秦梦一带下山了,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
该死的秦梦一,她就不信她的命那么大!
风雪未停,直升机落在停机坪上,搅得地上的飞雪漫天,秦梦一被强行拖上了机舱,像垃圾一样扔在了座位上。
孟南柯就坐在她的前方,眼神交际时,她看到他眸子里的憎恨和疏离。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几个小时前竟然还和她有过肌肤之亲?
秦梦一无力的吐了口气,压制着身上的疼痛,脑海里杂乱的记忆交织着。
这个孟南柯对原主恨之入骨,如今她气得孟家家主病危,只怕是真的会让她偿命。
但这具身体不管是身材还是长相都是绝色,可为何这孟南柯竟对她如此厌恶甚至不惜逼死她?
飞机穿破了风雪,发动机的声音轰隆作响,秦梦一闭上眼睛,在脑海里追溯回忆。
十三岁那年初见,他便已经是学校众多女生追捧的校草,秦梦一对他一见钟情。可当时的孟南柯早已经有了未婚妻,与同是北元市翘楚的商业大家卿家的长女卿又菱情投意合。可秦梦一为了嫁给孟南柯,在生日宴上给孟南柯下药与她睡在一起,又找了不少无良媒体在酒店外面蹲守,一夜之间让秦孟卿三家都沦为全市人民的笑柄。
孟家作为北元市的首富,家里大权未落,孟南柯从小就有过人的经商天赋,年纪轻轻就为孟氏拿下不少的业绩,老爷子是对他最为看好的,可是当年,因为那场笑料,甚至影响了孟氏的股市,董事会联名弹劾,觉得如若孟南柯接手总裁之责,必定德不配位。
一想到这些,秦梦一的头更疼了。
断人前途,毁人姻缘,别说是孟南柯,就连她都觉得不耻。
不过眼下,真正的秦梦一已死,这些锅,全落在她这个倒霉鬼身上了。
秦梦一半眯着眼,视线中,孟南柯的侧脸带着阴冷,让她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不好惹。
天气恶劣,冰雪灾害让交通陷入了瘫痪,直升机在城南的富人别墅区停下。
秦梦一步履蹒跚的跟着孟南柯往前走。这里的建筑全是后现代的风格,如同欧洲的城堡,亭台楼阁,无不在诉说着同一个讯息——有钱。
孟南柯的步子很快,到了门边,才终于停住朝着她深深的看了一眼。
“秦梦一,你最好祈祷一下,今天还能活着从这里出来。”
秦梦一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别墅的正厅里有很多人,或站或坐,男人们西装革履,女人们也个个衣着华贵,却全是愁眉不展红着眼眶。
明明是从未见过的,可是秦梦一却能在脑海里叫出他们的名字,这是属于原主的记忆残留。
那藏蓝色西装面色沉重的男子,是孟家的长孙、大伯父家的长子孟鸿卓,三十五岁,娶了北元市楚家千金楚静雅,两夫妻的身边站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是目前孟家的重孙辈唯一的孩子。
大伯父次子孟鸿文,二伯父长子孟元正,次女孟展颜,除了孟展颜以外都已经各自成家,带着伴侣坐在一处,气氛格外的沉重。
他们一走进去,秦梦一便感觉到那一道道目光朝着她投射过来,带着极大的憎恨与厌恶。
“你这贱人,竟然还敢来?”孟南柯的母亲齐芳率先发难,“之前你用龌龊的手段嫁给南柯,竟然还妄想搞垮孟家的生意。如今老爷子也被你气病了,你这个扫把星,我今天非要教训你不可!”
说着,她直接冲到了秦梦一的身边,扬起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
秦梦一下意识的躲开,藏在了孟南柯的身后,可是孟南柯却嫌恶的挪远了一些,并没有要护着她的意向。
反而是角落里走过来一个身影,轻轻地拉住了齐芳的手。
“妈你别动气,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爷爷还在病着,别扰了他的清净才是。”
嗓音轻柔,像一汪清泉般落在人的心上,秦梦一眼神一瞥,看见到了身旁的孟南柯的身子有些微颤。
她抬起头,对上了一张净白精致的脸,女人的眼眸清澈,带着粼粼的水光,让人无时无刻都有保护的欲望,靠近她时,一股清新淡雅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