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擦掉嘴边的血迹,颤抖着撑起身。
她就要死了,可这辈子,她真要这么输得彻底吗?
不会!
她到如今这种地步,是她活该,可她绝对不容许别人伤害江靖言!
她死后别的女人可以跟他在一起,可孙芝芝,不行!
秦舒知道太多孙芝芝的底细,这女人当初和江父有不正当的关系,被她发现后,孙芝芝苦苦哀求,她才瞒了下来。
如果孙芝芝和江靖言在一起,他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接受不了!
秦舒咬着牙站起身,挑了一件玫红色的连衣裙穿上。
镜子前的女人虚弱不堪,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就得像鬼。
秦舒苦笑一声,男人怎么会爱这样的女人呢?
她在唇上涂了大红色唇膏,转身走出了房间。
……
“苏河,谢谢你救了我爸。”
医院里,秦舒站在病房门口,从一个男医生手里提过父亲的血检报告。
“你脸色怎么这样差,他又对你做了什么?”
苏河眉头紧皱,看着她一身红裙衬得脸色更白,胸口被牵扯得一痛。
“最近胃口不好。”秦舒掩饰的说。
“你也是医生,怎么不注意身体。”苏河顿了一下:“你爸上个月欠的医药费,我帮你交了。”
“不!”秦舒一下子脱口而出,抓住他的袖口:“这钱该由我自己出。”
“行了。”苏河轻描淡写说,看了一眼她捏住的袖口,没动:“你连工资都预支了,江靖言又不管你,伯父治病重要。”
秦舒心里发涩,在她活着的时候,江靖言就不给一分钱,她要是死了,父亲的后续费用怎么办?
连遗嘱都给了孙芝芝,现在她手里的底牌,只剩最后一张。
当苏河离开后,秦舒转过身,对躲在角落的一条人影,冷冷开口:“躲着做什么,有脸给老头做小三,没脸见人?”
“秦舒,从你刚结婚我们就在一起了,你再厉害也活不过三个月!”
孙芝芝忍不住冲出来。
“无论死活,我都是江靖言的正妻!”秦舒看着昔日闺蜜,心里难受得厉害,脸上却冷淡:“恐怕江靖言还不知道,你流产太多不能生育的事吧?”
孙芝芝眼神骤然一乱,但立刻又镇定下来:“是又怎样,别忘了你的遗嘱还捏在我手里,里面一份江父的遗书,我要是把它们烧了,江靖言这辈子都会恨透你!”
秦舒闭了下眼睛,他还不够恨她吗?
“孙芝芝,离开江靖言,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可你若是敢伤害他。”秦舒神色一厉,“我跟你拼命。”
孙芝芝一愣,看着秦舒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
她眸光一转,忽然惶恐说道:“秦舒,你说什么呢?我和靖言是真心相爱,你为什么非要拆散我们?还威胁我的孩子!”
“芝芝,怎么回事?”
江靖言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舒身体一颤。
当看见秦舒时,江靖言的眉头一蹙,大步走到孙芝芝身边,搂住她的肩:“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靖言……”孙芝芝眼圈一红,却故意摇头,“没事,秦舒对我很好,靖言,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我们离开吧!”
江靖言眸光顿时就沉了下来,冷冷扫到秦舒身上:“秦舒,要让我发现你有任何敢动芝芝的想法,我要你爸爸的命!”
看着江靖言竭力维护孙芝芝的模样,秦舒忽然觉得……
解释都没有了意义!
可她可以死,但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江靖言!孙芝芝这个女人,她知道太多底细,配不上她的男人!
“江靖言,我有事跟你说!”秦舒忽然开口。
然而江靖言说完就带着孙芝芝往后走,根本没有回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秦舒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溢出苦笑。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拿到她手里的股权,就连看她一眼也嫌多余。
秦舒撑着墙咳嗽几声,忍痛努力挺直脊背,抬头说:“江靖言,想知道你爸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前方的身影顿住了。
“秦舒,别提我爸,你没这个资格!”
冰冷的声音,似乎压抑着狂怒。
秦舒喘了一口气,把泛出嘴角的血用力咽回喉咙:“你爸跳楼后被送到医院抢救,是我做的手术,本来他有一线生机,但我给他注射了安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