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拧,神色难辨。
似乎在确认什么,又似乎有些疑惑。
厉薄川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烧伤疤痕覆盖了小半边脸、五官平庸的女人。
但却莫名觉得她有些眼熟。
想看半天没想到在哪里见过,他抬脚向秦萝走去。
“这,这不是厉先生吗?”管家看到厉薄川也很惊讶。
“厉先生是谁?”
秦萝眼睛看着厉薄川,话却是问管家的。管家压低声音:“厉先生是三年前忽然出现在晋城的,大家只知道他似乎很有钱,却摸不清楚他的底。”
摸不清楚底的人,对她来说更加危险了。
秦萝一向不喜欢未知的定数。
思衬间,厉薄川已经在她跟前站定,挺拔的身姿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你好,我叫厉薄川。”
他伸手。
秦萝握住,回以一笑:“你好,秦萝。”
她笑的极其明媚,给平庸甚至恐怖的五官增添了一丝活力。
既不自卑,也不讨好。
厉薄川莫名对她印象很好。
管家可是知道自家主人一直想巴结厉薄川来着,就是一直巴结不上。
赶忙上前找存在感。
“厉先生,我们家大小姐是秦业的女儿,秦业您知道吗?”
厉薄川面无表情:“不知道。”
“我们家公司是......”
见管家还要废话,厉薄川凉凉的瞥过去一眼。
只一个眼神就让管家闭了嘴,觉得身上忽然砸下了千百斤的石头一样。
他顿时不敢说话了:“您和我们家小姐说话吧,你们说。”
灿灿的说完,管家很有眼力见的跑走。
去通知秦业了。
“厉先生等我有什么事吗?”
确定厉薄川没把自己认出来,秦萝恢复了一贯的气定神闲。
厉薄川:“听说你要祭拜你.妈妈,我来跟你一起。”
秦萝有些讶异:“你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没听‘秦萝’说过厉薄川这个名字啊。
特意和她一起祭拜,应该是什么比较亲近的关系吧。
“一些你不知道的关系,你先做你要做的事吧。”
厉薄川没有回答的意思。
背着手转身冲那些跃跃欲试却不敢近前打扰的记者抬了抬下巴。
示意他们可以过来了。
他退后几步,淡漠的看着秦萝被一窝蜂的记者们围住。
秦萝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厉薄川。
这些记者居然惧怕他,得了他的首肯才过来。
“你好,秦小姐,请问你脸上的疤是十五年前留下的吗?”
“秦小姐,据说当年的大火很大,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么多年秦小姐为什么不回秦家?”
记者们像闻到鱼腥味儿的猫一样,疯狂的问着辛辣的问题。
无他,秦萝通知他们的时候,说的话就挺辛辣的。
十五年前大火的真相、她母亲死亡的真相。
秦萝的妈妈曾经是红极一时、名动晋城的话剧演员。
可就是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正当红时嫁给了富豪秦业,生下女儿三岁时重病不治而亡。
她的死一直众说纷坛。
“请大家静一静,今天本来就是要给大家一个真相,稍安勿躁,我会一件件讲清楚的。”
秦萝笑了笑,那张可怖的脸带上了一丝凄然。
“本来今天想和家人一起来祭拜我妈,可不凑巧,今天是我爸爸和后妈.的结婚纪念日,他们抽不出空,只能我来说了。”
众人哗然。
这么绝情?
就在这时,一辆车子疾驰而至,嘎吱——一声停在不远处。
秦父一家三口跳下车狂奔而至。
“秦萝你在干什么!”
秦父声音简直肝胆欲裂。
接到管家通知时他都快吓飞了。
“你少在记者面前胡说八道!!”
秦萝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爸,我什么也没说啊。”
“你......!”
秦父一阵头晕目眩,好悬没直接载到地上去。
幸而继母及时扶住了他。
她心慌道:“老秦你怎么了?没事吧?你别激动你心脏会受不了的!”
说着看向秦萝:“秦萝,你到底要干什么?”
记者们看到秦柔母女两个顿时更激动了,蜂拥而至将两人围住。
“你就是秦萝的继母吗?听说你可是她妈妈.的表姐,当初你是不是踩着秦萝的妈妈上位自己表妹夫的?”
“你女儿和秦萝差不了多大,是否是在秦萝母亲孕期和自己表妹夫所怀?”
继母慌了。
她什么时候面对过这么多记者,慌乱的摆着手,“不是的,我没有,我们不是......”
“那你女儿就不是秦家的种咯?”
继母:“......”
她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急的眼睛都红了。
秦柔更是像被扇了耳光一样,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滚!统统给我滚!!”
秦业疯了一样开始撵人。
管家带着人好不容易才把记者都赶走。
可也于事无补了,该知道的记者们都知道了。
待到清净了,秦业无力的蹲在地上。
“这下你满意了?”
秦萝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淡漠:“你们都来祭拜我妈了,我当然满意。”
“你这个畜生,你给我......”
秦业狂怒抬头,却在看到秦萝背后的身影后愕然。
随即是慌乱。
厉先生怎么在这儿?
他刚才一直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