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保卫科来了!
全院子安安静静。
就连三位大爷神情也严肃起来,心跳提到嗓子眼。
以往犯了事的乡亲,都会在全院大会上挨批斗,由德高望重的三位大爷决定要不要送到保卫科。
但现在倒好,保卫科的科员们,直接进了四合院!
这是有群众举报啊。
哪怕何雨柱还想替棒梗扛黑锅,也是不能了。何雨柱人在轧钢厂后厨,又是离公家鸡最近的人,他要是以一己之力替棒梗背下黑锅,在保卫科前面一百张嘴都狡辩不清。
果然,何雨柱瞳孔地震,然后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秦淮茹立马就急了。
她拼命眼色示意何雨柱继续说,但无论她风情眼怎么瞟,何雨柱都耸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而棒梗,早就躲在大桌子底下发抖!
四合院门口,保卫科声势浩大,极有气势。
叶宿拉着漂亮女工的手奶声奶气地招呼。
“漂亮阿姨,他就是棒梗哥。”
“白天棒梗哥还想分我一口叫花鸡。”
叶宿童真的话,明澈的眼睛,让众乡亲们深信不疑。
但大桌子底下,棒梗已经吓尿了,他声嘶力竭地喊出破音。
“我没有!!”
何雨柱终于在秦淮茹可劲的眼神下,鼓起勇气,硬着头皮喊了句。
“科长,棒梗这小子我打小就熟。”
“我知道这小子,有股聪明劲儿,小事情混账,但是啊,绝对不会胡闹到厂里。”
“这鸡啊,就是棒梗偷了许大茂的母鸡,绝对不是厂里的公鸡。”
老母鸡1块一只,公鸡便宜个几毛钱。轧钢厂第三食堂一般只做公鸡,不会采购母鸡。
何雨柱解释完,棒梗这才长舒一口气。
秦淮茹心里吊起的石头也落下,表情看起来明快许多。
就在众人舒了口气,准备送走保卫科的时候,一个孩子声音冒出来。
“漂亮阿姨不是来问鸡的,是来问酱油。”
叶宿刚说完,棒梗立马头皮炸开,瞬间吓麻了。
院里三位大爷还一头雾水,保卫科的人已经拿出一瓶只剩瓶底的酱油,凌厉呵斥。
“轧钢厂专用瓶的酱油!”
“这酱油容易打到,但这瓶子外头可找不到啊。”
陡然,他拔高嗓音,“除了第三食堂后厨,没地方用这个瓶子装的酱油!公家东西,说没就没?”
“能有人从厨子眼皮子底下顺走酱油?”
那个年代顺走公家东西,这绝对是犯了大事。
偷了邻里的私物,顶多邻里闹一场赔偿,但如果顺走公家的财物,这是得送去派出所蹲局子的!
现在,棒梗吃叫花鸡,砸了一瓶轧钢厂的酱油在后门,这瓶酱油还是棒梗从何雨柱后厨里顺的。这天下午,何雨柱看见棒梗偷了酱油,也飞了东西要揍,可是还是叫棒梗溜了。
这波放水,放了个尼亚加拉瀑布水。
棒梗偷了许大茂的鸡,又顺了食堂的酱油,何雨柱宠溺放水。
现在何雨柱被保卫科揪出来,不冤。
周围一片死寂。
鸦雀无声!!!
何雨柱额头滚落大颗汗珠,心里突突跳。
秦淮茹也沉默下来,不敢再说话。
三大爷阎埠贵多嘴一句,“哎,傻柱我问你,你每天一下班,提溜一个兜,网兜里装一饭盒,那饭盒里装的什么。”
三大爷发话,全院乡亲心里都被吊起好奇心。
对啊!
傻柱天天下班,腰里挂不锈钢饭盒,那里头是什么?
保卫科的人看向何雨柱。
棒梗也看向何雨柱。秦淮茹和两个闺女都小心翼翼看向何雨柱。
所有人都给何雨柱施加压力,终于,气氛凝固3秒后,何雨柱绷不住了。
他长叹一口气,“是剩饭剩菜。我是厨子,带了剩饭剩菜回去吃。”
这在几年前本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但是,放在1967年可就太不寻常了。
保卫科当场让人把何雨柱网兜里的不锈钢饭盒打开。
哗!
色泽金黄,软烂鲜香的五花肉排列整整齐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五花肉!
切小块,配有肉酱汁,香到流油,馋得人立马想要夹一筷子尝一口。
全场安静。
所有人爆发出嘘声。
叶宿也没想到何雨柱的不锈钢饭盒里,竟然会是五花肉。在物质匮乏的年代,轧钢厂第三食堂一般吃的菜只有肉丝炒白菜,白菜炒肉丝,就算肉片也是很罕见的。很少会出现大块的肉,更甭提五花肉了。
但叶宿仔细一想剧情,想到一句话,何雨柱确实说过他提溜了“五花肉”打包回去,估摸是给领导做饭时候偷偷“剩”的五花肉。
事到如今,所有人将矛头从棒梗对准何雨柱。
保卫科的人眯着眼,凌厉地盯住何雨柱。
一个红星轧钢厂的厨子带“剩饭剩菜”回屋,这事原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不到台面上说。可现在,何雨柱非但被三大爷把事情挑明了,更是在保卫科面前露出私藏的剩菜“五花肉”。
完蛋了!
保卫科的人冷冷道,“严查纪律!把何师傅带走!”
何雨柱傻眼了。
秦淮茹也傻眼。
他们没想到,棒梗偷了许大茂的鸡,又顺走公家酱油,这件事竟然牵连了何雨柱。
秦淮茹更是心里难受。她难受的不是何雨柱要受到处分,而是难受她家再也顺不到何雨柱的不锈钢饭盒了!
何雨柱每天打包的那些“剩饭剩菜”足够她一家4口的口粮。要是没有何雨柱手脚不干净,她一个弱寡妇,哪里能养活一家四口?
秦淮茹难受到流下眼泪,哭得我见犹怜。
......
浩浩荡荡的保卫科人架着何雨柱离开,漂亮阿姨在临走前捏了捏叶宿干瘪的瘦脸,心疼道。
“可怜孩子,上面物证也拿着了。这盒红烧肉你先拿去吃,不然过几天也得放坏。”
“多吃点,补补身子啊。”
叶宿拿着手里的红烧肉,感激地对漂亮女工道。
“谢谢漂亮阿姨!”
院里已经有眼尖的乡亲认出来。
“哎!这位女同志很眼熟。”
“好像是王社长的媳妇。”
“哪位王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