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抬脚欲走,脚踝就被一只大手给抓住,好悬没给她抓一个跟头,怎么甩都甩不掉,她气愤的回头怒斥道。
“放手!”
“不放,救我,本王可以满足你任何一个条件。”
慕容泗用仅剩的一点清醒,对她说道。
秦若萱真是被他气笑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有这样的气力,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权衡再三,想到自己的复杂身份,不想被他识破,秦若萱在药篓中取出一方帕遮住脸,在心里吐槽了一万遍,才不甘愿的俯下身子。
大致看一下伤情,嘶,腹部的鲜血还在缓慢的流淌,肩膀下也是很大一片血渍,血呈黑红色看来还重了毒,而且这两处伤的不轻,思衬间眼前的人已经彻底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该死的。”
她暗骂一句,她做不到不出手相救,在说这人还是她俩小包子的亲爹呢,她不救好像也太泯灭人性,那样她还算什么大夫?更不配行医了。
在看下这天黑压压的,感觉天空立马就要落下瓢泼大雨的感觉。
着手解开男人的衣袍处理伤口,越是着急越是手忙脚乱,眼看天色越来越暗,
“见鬼,这古代的衣服本就够复杂,这家伙还偏偏左三层右三层捂的这么严实。”
气急败坏的秦若萱用牙撕扯着衣服,准备将其撕开。
“撕…”
衣服猛的撕裂到肚皮,男人精壮的身子暴露眼前,秦若萱看的是直咂舌,好家伙八块腹肌啊。
待此时看清伤势,她心里也是一惊,腹部有一道几乎小孩小臂长度的伤口,肩膀一处直接贯穿,看的她是一阵头皮发麻,这种伤势维持清醒也是不易,心说这得痛成什么样了?
不过这痛哪比的上她生毛孩子时候的疼,当时秦小阎可是胎位不正,她原本只想请个有接生经验的产婆来帮她忙,结果产婆一看她那胎位,那是绝对生不下来会死人的。
产婆立马就撒丫子跑了,连接生费都不要了,毕竟在这个时代,但凡有点名气的产婆,都不会接生出一个死婴来。
那样可是毁自己前程的,那产婆自己跑了也无可厚非,当时她痛的骂娘,那种疼痛她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在经历。
后来她指挥她的贴身丫鬟,让她伸手进去把孩子的身体慢慢顺过来,她就咬着一根木棍,拼了半条命才把秦小阎给生了下来。
当时他落地后,她嘴巴里都是血丝了,由于生产时间太久,她叫的喉咙都出血了。
一回想起当年,她也是忍不住抹一把心酸泪,秦小阎是最后出生的,她被折磨的差点死掉,就把俩包子换了顺序,让他当哥姐当妹。
果然啊出生的时候,他差点要了她一条命,现在长大了还是专门气她的小包子啊,不过生气归生气,他俩都是她的心头肉是她的一切。
罢了,是她欠他们的,小的差点要了她命,大的还等着她救命,抬手将篓中的所有的药草拿出来,包上衣服的一角用石头砸碎,给他敷上,又扯了一条布包好伤口。
此时天色黑的吓人,秦若萱无奈的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男人,靠着自己背他,肯定不可能,放他在这里就成了野兽的美餐了。
余光忽然看到旁边树林枯死的一颗小树,弯腰捡起地上血迹斑斑的长剑,砍了几根粗一点的树枝,再把慕容泗身上的外袍撕成条,绑了一个简易可以拖行的担架。
“呼,果然贝爷的节目没白看啊,野外生存果然得多学习。”
将慕容泗拖到担架上,天空开始落下豆大的雨滴,秦若萱抬眼看了看慕容泗衣不蔽体的惨状,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盖在他身上。
亦步亦趁的走了出去,这短短几分钟雨就下大了,倾盆大雨,遮蔽了她的视线,她见鬼的竟然迷路了,就怪秦小阎那乌鸦嘴,在她出门的时候说那晦气的话。
此时被她咒骂的秦小阎,正在背着小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院门口一个身穿绿裙的女子,也遥看远处的路。
“唉!我就说让她别去别去,说不听吧现在可倒好,八成是迷路了,都要下大雨了还要去找那不省心的娘,我的命啊可真是苦。”
自己抱怨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房拿了把油纸伞,就准备冲出院子去找秦若萱去,却被身后的女子叫住。
“少爷你等等奴婢,让奴婢跟你一块儿去找小姐吧。”
秦小阎一听,小小的眉头就是一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
“柔儿姑姑你走了谁留下来看小暖,我又不是第一次晚上出门了,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苏柔心里一酸,便把手里的油灯给了他。
“那小少爷,你小心点。”
秦小阎提着油灯,小小的身子很快没入黑暗之中,那女子看着这一幕,心中只有无尽的苦涩。
像小少爷这样的年纪,本该在父母怀里撒娇呢,小少爷却硬生生被逼成了一个小大人,就因为生来便没有父亲。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秦若萱当初的贴身丫鬟苏柔。
秦小阎一路狂奔,而秦若萱此时还在大山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还是没能走出去。
天空雷声轰隆隆一阵阵响,刺眼的雷电在空中闪现,秦若萱浑身湿透,几缕湿发贴在额前,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前行,好不狼狈。
失去方向感的秦若萱,走到一棵树下,实在是走不动了,这么大的雨,乱走也不是办法,只得坐在休息一下,顺便查看一下慕容泗的伤势。
掀开衣服本就狰狞的伤口,被雨水泡的泛白,血还是缓慢得流淌,秦若萱柳眉一簇,看起来伤势越发不容乐观,若是再不回去治疗,怕是会感染低体温症,这家伙命再硬,怕也会被阎王叫去喝茶。
突然身体被慕容泗紧紧抱住,秦若萱一下绷紧了身子。
“萱儿!”
担架上的慕容泗梦呓一般,秦若萱一喜这家伙还有意识,连忙拍打他的脸。
“喂,醒醒,快放开我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慕容泗被她打的头晕,想尽力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打王爷的脸,奈何眼皮千斤重,眼皮动下都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