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妾?谁?
虞清清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随后一只大掌掐住了她的后腰,轻轻松松地就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强势地搂在了臂弯里。
虞清清倏地睁大了眼,红唇微张。
“不是要投诚吗?你的诚意呢?”沈晏之垂眸看着怀里神色局促的女子,目光幽深,意有所指。
一听这话,虞清清原本有些抗拒闪躲的腰身立马挺直了。
她回想起前世军队里那群混腿子们口中所说的青.楼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故作娇.羞地低下头,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倚着沈晏之。
“大人,您别责怪长乐郡主!妾身自知卑贱,配不上您。”她掐着嗓子,故意用甜腻腻的声音说道。
元子嫣顿时被刺痛了眼!
妒火烧心的她瞪大着眼,咬牙切齿,恨不得手撕了虞清清,“贱.人,你给本郡主撒手!”
她从未见过沈晏之和任何女子亲近过,谁知竟会被这个西楚来的妓子给勾引了!
而此时的沈晏之垂眸看着一脸害羞的虞清清,眼神有些古怪。
毕竟她的脸色实在是太精彩,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与其说是害羞,还不如说是别扭、矫揉造作。
果然有问题。
沈晏之的眸底浮起一层寒霜,声色温和道:“爱妾不必如此自贱,本相以为你配的上,便配得上!”
“大人......”虞清清实在是憋不住了,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想她女扮男装活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撒娇”。做作得她自己都嫌弃,沈晏之居然和个没事人一样!
“沈相!”
元子嫣尖声叫道,气的眼睛都发红了,“这贱.人分明是在演戏,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啊?!”
“夜已深了,郡主若是没什么事,还请速速离开。”沈晏之面无表情地说道,目光扫过元子嫣身后的一众随从时,冰冷而阴暗。
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令元子嫣愈发妒忌不甘!
“沈相!你不知道她什么身份吗?她是西楚的人,是内奸!”她气急败坏地喊道。
闻言,沈晏之眸子微眯,视线扫过元子嫣的脸,神色淡淡道:“她是什么身份本相自当清楚,无需郡主多言!”
“倒是郡主又是从何处知道她是西楚女子的消息?”
虞清清听着一愣,恍觉有理。
是啊,若非她刚才那一出,也许此刻还留在宴席上的都是西楚的人!
独是元子嫣便罢了,但要是让三王府的眼线看到......那沈晏之私下勾结西楚人的罪名定然逃脱不了了!
“本郡主......本郡主......”
元子嫣面上一僵,被质问地说不出话来。
忽然,身旁的一名侍女拉了拉她,贴耳说了些什么。
立马,元子嫣的脸色由阴转晴,甚至还颇为挑衅、得意地剜了虞清清一眼,“她锁骨上有一处金钗印,那是西楚国青.楼女子的身份印记!”
虞清清拉开了一侧领子,还真有!
沈晏之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的动作,那一片白皙如雪的肌肤瞧得人眼疼,他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
“我是西楚人又如何,谁说我一定是内应了?”虞清清不慌不忙地反问,继而看向沈晏之,故意委委屈屈道:“大人,郡主莫不是故意来闹事的吧!”
元子嫣的目光如针般刺向虞清清,阴毒而充满恨意!
她转头看向沈晏之,目光灼灼地黏着他,声音又急又恼,“嫣儿才不是来闹事的!”
“嫣儿今日来是给沈相你送请帖的!三日后是我父王的寿辰,嫣儿特来邀请沈相参加宴会!”
闻言,虞清清眸光一闪。
三日后是三王爷的生辰......这么说,距离她原本身死已经过去了七日。
“若是此事,王爷早已告知过本相,郡主可以请回了。”沈晏之不冷不热地说道,狭长的眼眸深处似有厌恶之色划过。
这软硬不吃的态度让元子嫣十分难堪。
她怨恨地瞪了虞清清一眼:都是这个贱.人的错!
正当元子嫣快恼羞成怒的时候,她的侍女又拉住了她小声说了几句。
元子嫣一把甩开了侍女的手,但不知为何竟然忍住了发怒的冲动,干脆对虞清清视而不见,直接看着沈晏之问道:“那不知沈相是否会前来赴宴呢?”
“会。”沈晏之淡淡道。
元子嫣一听登时露出了甜美的笑,娇.声道:“好。三日后,陛下也会来父王的寿宴,到时候子嫣定会在王府门口迎接陛下和沈相!”
元辙?
虞清清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地散发出寒气。
前世的情谊,皆在他的算计之下灰飞烟灭。重生而来,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察觉到了虞清清的异样,沈晏之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眼眸漆黑,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届时,本相定会带着爱妾,一同前去恭贺三王爷。”
什么?!
元子嫣险些崩不住笑脸,但想到侍女说的话,暗暗冷笑一声。
区区一个西楚妓子而已,也敢跟她抢男人?
待到她求得堂哥的旨意,三日后在父王寿宴上颁布圣旨,命沈晏之娶她为妻!到时候,看这贱.人还怎么嚣张!
想着,她心底愈发得意,领着一众三王府的随从们张扬地离开了丞相府。
等到元子嫣一走,沈晏之即刻松开了手,从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无水手中取过了一方丝帛擦了擦手。
虞清清无语地看着他的动作,撇了撇嘴,露出有些嫌弃的模样。
而当沈晏之向她瞥来时,她立马收了神色。
沈晏之只是冷漠地看了虞清清一眼,吩咐无水道:“将她带到西厢去,派人看管起来。”
“是。”
月色正好。
虞清清被带到了丞相府西厢的一间屋里,门外候着两名侍女,但她知道,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无数暗卫监视着她。
彼时,丞相府书房内。
无水候在桌旁,看着坐在案前一言不发的沈晏之,不禁问道:“大人,您为何要留下那西楚内应?”
“一颗棋子罢了。”
虽有些相似,但到底不是那人。
沈晏之神色晦暗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