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拾鬼东西,那也不是说收拾就收拾,吴青说要回去带法器,过两天再回来。
村长知道这个事情,立马就急了,生怕出什么问题要强留。
吴青就说,他回来的时候,顺便带几个金刚过来,毕竟张叔的尸体还在灵堂摆着,不能一直搁置下去,还是要入土为安的。
金刚,就是说抬棺匠。
他也让村长不要村民去动那坟,就摆那儿,白天太阳多晒晒,冲散些阴气,村子暂时不会出事。
听到吴青这样说后,村长这才放他离开。
吴青走后,前两天都没出啥事儿,也就谁家的狗突然发疯咬死了谁家的鸡,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该怎么过怎么过,下地干活儿吃饭睡觉。
哥们儿一直惦记着吴青的话,没敢洗澡黄符也没离身。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这话是真心没错,不管什么地方都有些二流子,咱们村也不例外,他叫江浪,那天一起挖坟的时候,也跟着一起。
说起江浪这人,不得不说他真是什么坏事儿都做,平时打架闹事那没啥好说的,村里的什么鸡鸭畜生丢了,保准是他干的,最气人的是他看到哪家稍微有点姿色的大妹子或者大婶子,都会直接小跑上去摸把屁股,为此他没少挨村民揍,我也揍过他。
可江浪无赖就无赖在这里,你越揍他他越来劲,谁也拿他没办法。
坟地是死人的归宿,同时也是活人的禁地,再加上出了张叔那档子事儿,村民更是不敢从那里过,都远远的绕路走。
其他人是不敢,江浪他就敢,第三天早上,他被人发现在那坟坑里。
这天一大早,同村的村民下地干活儿,当然是绕路走,远远的就看到,那坟边摆着一口棺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破事儿就这两天都传到邻村那边,传的风风雨雨担心受怕,更不用说同村的人了,那人当场吓得屁滚尿流,扔了锄头往村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诈尸了。
因为事情太邪乎了,先是谁都不敢去看,最后是村长招呼村里的男人一起去的,我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江浪趴在下面那口棺材里。
不知道江浪是出于什么原因,估摸着是想着那口棺材几百年了,里面怎么也有点儿好东西换钱花,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靠自己一个人把上面的那口棺材给弄上来,还把下面那口棺材的棺材盖给打开了。
最主要的是,丫打开就打开吧,有什么东西拿了走,可江浪他色胆包天,趴在人家上面,嘴巴在人家脸上乱亲乱啃。
这事儿要说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唉哟,我都不想看了!
可不能任由他这样继续下去,随即村长发话了:“绑了,扔牛棚!”
村长的脸色很难看,也是真生气了,吴青离开时候特地嘱咐了让村民不要来动这坟,可偏偏这缺德玩意儿不但动了,还干了这么脏人眼睛的事。
一开始大家都不敢去,好在人多胆气壮,一同村的叔叔下去就要把江浪给拉起来,当然他也没客气,直接抓住胳膊就拽。
“给我起来!”
就在这时候,江浪突然转头,用十分阴森的语气喊:“滚开!”
说着,他张嘴就咬,一口咬在那叔的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当时我就惊了,丫的怎么跟疯狗似的!
本来我们心里就有火气,见他动口咬人,顿时一窝蜂就冲上去了,能上老拳就上,能踹脚就踹,反正怎么下手狠怎么来。
我也去了,等把叔从坑里扶起来的时候,江浪已经在地上被麻绳绑得死死的,身上全是脚印,他还不甘心的在死命挣扎,嘴巴里鬼哭狼嚎喊要你们都死,杀你全家之类的话,这话平时听他说多了,反正谁也没放在心上。
叔被咬的伤口是血肉模糊,气得他更是不行,上去冲江浪肚子来几脚,一边踹还一边骂:“妈的,你变狗啦!”
我仔细看了看江浪,他现在一头青筋暴起,双眼全都是疯狂,再加上他牙齿缝中的血,显得颇有些穷凶极恶嗜血的样子。
我有些纳闷儿,和江浪都是一个村儿的,他什么样我十分清楚,就一有些狗胆敢闹事小痞子,可现在这样子很明显不像他。
难道是撞邪了?
这个念头刚刚冒头,我顿时心头一惊,急忙转头伸脖子看底下那口棺材。
棺材里除了尸体什么都没有,金银首饰就更不用说了......也没有,这能看出来是具女尸,身上的衣服是棉布衫,露出的四肢和头上都只是包着一层褐色的皮,头发是黑色的,至于容貌我不好形容就不说了。
嘶......不像有什么邪乎的地方呀,江浪口味也太重了,他丫的得有多饥渴难耐才下得去嘴。
我忽然看到在女尸棉布衫上有几滴血液,因为棉布衫是深色的原因,一开始没看出来,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滴在上面的。
尸体沾了人血,怕是不擦会出什么事。
哥们儿撞着胆子往下边走了两步,才刚伸出手,手背突然发凉,抬头一看,一双空洞的骷髅眼正直勾勾地瞪着我,跟我就两指的距离!
那干尸竟然大白天的从棺材里坐起来了,身上的碎布还直朝着我手上缠了过来!
“王军,在那儿杵着干啥,快回来!”
突然从背后传来村长的喊声,我心被惊的猛地一跳,差点就要叫出声,结果再一看,我手上哪有什么碎布,面前的尸体更是躺得好好的......
我这是,出幻觉了?
村长又喊了两句,我赶紧转头应了声,急匆匆往回跑,生怕再慢一步就下去陪她了。
江浪后来直接被丢在牛棚里,就在牛棚前面,江浪他娘跪在村长面前哭喊着求情,也有几个婶子在拉她,但是谁也没把江浪给放出来。
江浪他爸没出面,估计是嫌丢人没敢,毕竟江浪干的事儿实在太缺德了,谁知道了都得发火!
回到家后,我给爸兴致勃勃添油加醋的说了这事儿,当然没在饭点儿的时候说,我怕自己忍不住吐了。
和我想象中的不同,爸没有因为这事和村民一样同仇敌忾,反而是皱起眉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半响后,他这才慢悠悠的对我说:“军子,过几天你就回学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