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叫丘霖,是贺森的发小,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跟贺森关系的人。
丘霖、丘霖,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叫蚯蚓,我曾一度猜想,他爸妈也真够没文化,怎么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破名,但事实,丘霖的父母都是本市大学的教授,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出身。
当然,你要是单单只看他个人的话,绝看不出来他有这么浓厚的文学书香背景。
丘霖像是找贺森有话要说,看到我的时候脸上虽然堆着笑,但视线总往贺森那边瞄。
近些年,我太会扮演贺森贤内助这个角色,抬手晃了晃任命书,跟丘霖打过招呼,转身离开。
因为我升职的事,公司内部再次掀起一阵热议狂潮,流言蜚语,恨不得一口唾沫能把我淹死。
“哎,贺总估计也是担心白姐继续缠着她,这么多年了,虽然白姐一直是公司前台,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所以就给了这么一个职位。”
“行政主管嘛,说的好听点是也算是个小头头,实际上谁不知道,那位置就是公司的保姆职位。”
“白姐也太可怜了。”
一群人议论完,对我越发的同情了,我成了贺氏近几年来唯一一个升职没被恶语中伤,反倒被全体职员同情的人,这让我深深的体会到了来自人民群众的人文关怀。
我搬东西往新走马上任的行政部长办公室走,来来往往的职员纷纷侧目看我,眼底满是怜悯。
进办公室,把手里的纸箱放到办公桌上,降下百叶窗,我坐在沙发上长长叹了口气。
我正准备小憩片刻,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下,掏出打开,是丘霖发来的简讯——小嫂子,晚上我们家有晚宴,记得来啊!盛装出席!
认识贺森这些年,我跟丘霖也算得上熟悉,每年他们家这个时候都会举办盛大的晚宴,具体原因是因为什么,我一直也没打问过。
我盯着手机出神了会儿,手指动动,打了个‘嗯’字,按下发送键。
信息刚发出去几秒,丘霖的简讯又回了过来,我狐疑低头,发现他发错了简讯——你说什么?房思瑜回来了?槽,不早说,我刚通知了森哥跟小嫂子。
房思瑜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发现这条信息被丘霖紧急按下了撤回。
我,“???”
如果丘霖没撤回这条信息,或者简单说一句发错了,这件事或许就得过且过了,但他这样的举动,明显就是欲盖弥彰、心里有鬼、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将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给贺森拨出一通电话,待他接起,直言不讳的问,“房思瑜是谁?”
贺森沉默片刻,声音磁性低沉,“我以前住在一个大院的朋友,怎么了?”
住在一个大院的朋友?
房思瑜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女人,而且还从小住在一个大院,明摆着就是亲梅竹马啊!
我跟他在一起三年有余,竟然不知道这货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亲梅竹马?
我顿几秒,完全是出于一个女人的八卦心态,压低声音问,“睡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