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一语未完,容木强行将唇落了下来,快碰触到时,似锦将脸侧过,便落了空。
近距离,看到她是那样的局促不安,三王勾勾嘴角,无不忧伤。“阿锦,我会等你爱上我的!你只能属于我!”
“今日累了,早些歇息!”说罢便抬步离开了。
翌日。
“按礼仪来说,我们今日应当是要回门的。”不知什么时候,容木已来到了背后。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似锦声音带着恍惚。“回门。”
“是以!新婚回门探亲难道不应该吗?”容木目光不移的紧盯着眼前陷入凝思的妻子说道。
“还是说,你有什么顾忌?”
尔时,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凝,一下子便无了声音。
少顷,似锦终于回声。“没有顾忌。”
纵然想掩饰,却也无法忽视那淡雅的语气背后,是显得那样的苍白。
“走吧,阿锦。”三王爷一如往常的温昵,就算一切都明了,却还是不忍心去触及。
马车踏着淡淡的阳光而行,整个车身都呈金黄色,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马车由两匹纯白的马儿拉着,马身上被套上了金黄色的马鞍,却仍然很有威严。
“阿锦,你真的了解你这位哥哥吗?他的背景,你到底知道多少?!”容木突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缄默的片刻被打破,似锦被突来的问题扰乱了心神。
是啊,她对他到底又了解多少呢?要说从前,他给了她全部的呵护与宠爱,而现在,她却看不透他了。
“他只是比我年长的哥哥,从小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们都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父亲前些年去世之后,我就和他相依为命!”
这样的解释显得很苍白,她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再去形容。可是真的是这样吗?昔日,她能够清晰的看见他眼里的深情。
“你,知道迷林阁吗?”容木再次试探的问道。
“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容木看着似锦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她又知道这里面真正的内幕吗?
未及开口,她却继续说道:“迷林阁风景优美,地势崎岖,人烟虽鲜少,却与世无争,倒也安宁惬意。”
容木眉头一紧,眼底凝重,照说迷林阁应该浩势动荡才对,看来,他确实隐藏得够深!他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玄机,到底在密谋着什么?
绿色的竹子沐浴在阳光之中,越来越绿,翠绿,嫩绿,婆沙起舞,婀娜多姿,风袭着竹叶,繁花带着幽远的澹香,不知名的鸟雀在欢快的歌鸣,令人心旷神怡。
“小姐,是小姐回来啦!”大老远的,就看见一个身影快速的跑了过来。
“珠儿,你慢点。”似锦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扶着因跑得太快而险些摔倒的人儿。
“小姐,珠儿好想你啊!”沈珠露出一脸的委屈,“那天要不是徐宇拦着我,我早就跑去找小姐你了。”说完抱着自家小姐,不愿起来。
听到徐宇的名字似锦不禁蹙了秀眉,将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儿扶起来。“好了珠儿,快见过三王爷!”
“哦!”珠儿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朝着三王爷鞠礼。“小婢见过三王爷!”偷偷的瞄了一眼,心中暗自滴沽,“好看是好看,还是没有我们郎君好看!”
纵然声音很小,还是被旁边的两人听见,三王爷唇角蔓延着笑,并无放在心上。
“珠儿。”似锦小声轻嗔,“别胡乱说话。”
“哦。”珠儿又不欢喜的嘀咕一声,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道:“对了小姐,今日郎君外出了,也不知是否晓得你们要前来。”
“只不过是遵循礼节罢了,无防。”似锦浅语,但是一旁的三王爷听得格外明晓,她这语气里分明是有丝失落的。
平日里那个淡而雅,美如画的她,遇事总是泰然自若,温婉娴静,偏偏提到他,总是能够轻易的触动她的情绪。
“要说郎君不知是否小姐要前来,可偏偏为何佳肴满桌?!”珠儿歪着头一脸摸不透的样,又一路欢快的跑着忙前忙后。
午宴过后,似锦带着三王爷一路穿林过溪,欣赏着这十里好风光,也算是尽地主之宜。
“这里的美,好比世外陶渊,比起皇室是别有一翻风味呀!”三王爷都不禁夸赞道。
似锦唇角浅笑荡漾。
“阿锦,你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三王爷突然停住脚步,双手附在似锦肩上,让她面对自己。
“那日,我就是被你这样的笑勾走魂魄的,心里便下定决心,这一世,你非本王莫属。”
那日。
想起那日,正和珠儿一起在市井上游玩,正欢之际,便被突来的马车横挡在了路间。
从马车上下来一位满目笑意,温和儒雅的公子,看佩饰装束,就知是名门贵族。
“不知在下能否和姑娘一起赏光,看姑娘玩得如此尽兴,也让我这过路的行客起了兴头呢!看姑娘对此地势很熟悉,不知是否可以引荐一下?”
似锦怔了一下,当即便婉拒了。“不是民女有意要扫公子兴,而是心里早已有他人!这样恐怕不妥,还望公子另寻她人!告辞!”说罢便徐步离去,而珠儿此时早已是不知去向。
“如若再见,我便娶你!”没走几步,听到后面传来那公子的声音。
回忆到这里,似锦唇边蔓起一丝冷淡的讥笑,那日回到阁里。
“子清,我回来了。”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穆子清从远处走来,语气之间尽是宠溺:“是什么事情让我们的阿锦这么高兴啊!”。
似锦就将自己遇上那公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穆子清。
并且自信满满:“这辈子,阿锦心里除了子清,再无他人,相信子清对阿锦也是如此!”
但是接下来的话,却让似锦脸上的笑僵住了。
他说:“他日若再相见,阿锦便嫁了吧!”
“什么?”仿佛听错,似锦重复着:“他日若再相见,阿锦便嫁了吧!子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穆子清原本挂满宠溺笑意的脸突然变得冰冷无情。“听你的叙说,那位公子身世不错!日后定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什么荣华富贵,在阿锦的心里,只有子清,你说过的,要与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太天真了,那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而已。”穆子清一改往日柔情,语气骤冷。寒若冰霜的眼神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仿佛一下子变了一个人,让她看着是那样的陌生,他们青梅竹马十余年,一夜之间突变使她始终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