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阮凝不要紧,可是阮凝实在无法忍受这个小三上位的女人一直说她妈妈是贱人。她妈为了阮家日夜操劳,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阮家的事情。
没有妈妈,又怎么会有阮家如今的地位?
如果不是白若琪勾引阮成文,她妈妈怎么会难产,又怎会跳楼自杀。
白若琪抢了爸爸,她的女儿阮婉又抢了自己的老公……
阮凝内心的痛苦积蓄到了极点,双眼血红如怖。她尖叫一声,喉咙中发出怪异的声音,抄起手边的花瓶就朝着白若琪身上砸去。
“杀了你,给我妈妈报仇。”
阮凝在心底无声的呐喊!
此时的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她没有尊严,没有骄傲,内心已经全部被仇恨所填满。
“下贱胚子,反了你了!”阮成文拦住她,一巴掌将她甩在地上,原本就扎在身上的瓷片,顷刻间深深的扎进肉里。
好痛……可是又有谁会怜惜她?
“阮凝,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好好想想你的孤儿院。董院长为了孤儿院耗费了一辈子的心血,如果我把孤儿院毁了,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阮成文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在她的心尖上,像是针扎一样,这种痛比身上的伤口疼多了。
董院长得了尿毒症,经常要做透析才能维持生命,长期下来孤儿院的经费根本就不够做支撑。
若不是阮家答应只要她替婚就给她一笔医疗费,否则她又怎么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去和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男人结婚。
阮凝爬起来,拽住阮成文的衣角,不停的比划,“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再打孤儿院的主意。”
“我是答应过。”阮成文并不否认,“但是我说过,这前提是你得乖乖听话。”
“好!”阮凝咬牙点点头,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瘪皮球,无力的打着手语,“我听话就是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件事情的真相,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让程景承有所察觉。还有这一切都是你谋划的,和阮家没有任何关系,婉婉她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你不能毁坏了她的名声。婉婉是阮家的千金,她日后还要嫁人的。”阮成文附身在阮凝耳边强调。
清清白白?
阮凝冷笑一声,堕过胎的女人还要装少女?这不就跟婊子要立贞节牌坊一样可笑么?
阮婉是阮家千金,她就不是了吗?纵然十五年前被阮家赶了出去,可她身上流着的血液,是他阮成文的啊!
同样是亲生骨肉,怎么就能有这么大的差别?
早就知道阮成文的心狠,可听到这样的话,却还是会感觉到心寒彻骨。
就因为她阮凝是阮家不要了的女儿,所以死不足惜?
面对阮成文的威胁,阮凝什么都做不了。
她无权、无势,还被阮成文捏着痛处,用孤儿院和董院长的命做威胁,让她处处掣肘。
所以,她只能妥协!
阮凝想哭,但她默默的将眼泪全部吞咽下肚,长长叹了一声,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做着手势。
“我答应你,现在可以给我钱了吗?我们之前说好的,五十万医疗费。”
“五十万?”白若琪看着她比划的数字脸色不好,尖叫着喊了起来。
“你将事情搞成这样,还想要这么多钱?今天若不是我反应快,阮家就完蛋了。五十万绝对不行,顶多给你五万。”
白若琪杀得一手好价钱,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原本谈好的医疗费缩水了十分之九。
罪名都是她扛了,坏人她来做,她还搭上了自己的身子和婚姻,结果就只能换来区区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根本维持不了董院长一个月的巨额透析费用,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
她着急的打着手势,“不行,说好的是五十万,我需要这笔钱,才能给董院长做手术,不然她会没命的。”
“这卡里是五万块钱,你爱要不要。”白若琪塞给阮凝一张卡,不由分说的将她往门外推。
“你们不能这样。”阮凝无声的抗议着,可是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她想说什么。
白若琪将她赶出阮家,“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她单薄的身子站立在门外,一如十五年前一般无助。
阮凝捏着手里的银行卡,眼泪不争气的就掉了下来。
被程景承羞辱她没哭,被阮家人欺负她没哭。但一想到董院长的救命钱,就剩下这么点,她就觉得很委屈。
五十万可以给董院长做一个大手术,用国外的机器肾来代替,起码可以保证董院长能再活一年。
可是这五万块钱能做什么?不过是只能维持着基本的透析费用,让董院长苟延残喘的多活半个月罢了。
突然,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医院打来的,“喂,你是董彩英的家属吗?她的医疗费已经透支两万了,今天若是再不来交清,明天就得停药了。”
怎么办?
阮凝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银行卡,没有多加思索,打车去了医院。
十五年前她流落街头,是董院长收留了她。十五年的养育之恩,她无以为报。哪怕是只剩下最后一丝希望,她也绝对不会放弃。
五万块钱虽然不能给董院长安排手术,但是好歹可以再拖一段时间,她还可以再继续想别的办法。
阮凝今天弄的太狼狈了,不敢去见董院长,生怕她会担心。于是在交了医疗费之后,简单让护士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便匆匆离去了。
孤儿院她不能回,否则有些事情肯定会传到董院长的耳朵里。所以现在的她,已经无处可去……
在街上游荡了半日,原本就发烧的身体已经快要虚脱了,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回到程家,好歹她现在还是程景承的妻子,他总不至于让她露宿街头吧!
拖着浑身是伤,高烧到滚烫的身体推开别墅的大门。
一进门,发现程景承已经回来了,黑着脸坐在沙发上,阮凝没有打招呼,转身上楼,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站住。”但是程景承却不想放过她,“这么晚才回来,跟哪个野男人出去了?”
她哪里有什么野男人?
在阮家,是他搂着阮婉出的门,是他勾三搭四,和她有什么关系?
阮凝顿了顿,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上楼,她太疲惫了,只想洗洗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