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小子签不签,他就不知道了。
那么傲娇自负高傲的儿子,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配不上他,应该会签的吧?
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啊。
“伯父,我有事先走了。”鹿溪编了个借口就溜了。
老爷子这么爽快,鹿溪有些意外,但一想到她能够恢复单身,又不用赔两千万,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等离了婚,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对象了。
鹿溪走远后,一旁的管家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老爷,您真同意少夫人离婚?”
“离什么婚?”老爷子一脸不乐意。
好不容易骗到的儿媳妇,怎么能放走?
“那,离婚协议书......”给不给少爷?
老爷子瞥了一眼离婚协议书,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精明,“你自己找个地方放着,我一把年纪了,容易忘事。”
他年纪大了,要是忘记什么事也情有可原。
“是。”管家心领会神。
时老爷子眯了眯眼睛,一脸的老谋深算。
时老爷子在这心中暗自发誓,待小儿子回来,一定要鞭策一翻,却不曾想这番责怪,让正在赶回来的时择北打了个喷嚏。
“阿嚏......”
一个喷嚏打得他莫名其妙。
开车的叶恒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问道:“北爷,没事吧?要不要把空调关了?”
时择北冷声道:“好好开你的车。”
“是。”叶恒碰了一鼻子灰,也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睛。
前面转个弯,就进石柒路了。
他打转方向盘,打了转向灯,为以防万一,特意按了一下喇叭,才拐进去。
车头刚进去,前面就忽然窜出一个身影。
叶恒大惊,连忙鸣笛,并试图刹车。
叭叭......
一阵嘈杂的喇叭声,让正沉浸在马上就要恢复单身的幸福中的鹿溪猛然抬头,一辆迈巴赫正朝自己撞来,一瞬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双脚如同灌了铅一样,挪都挪不起来。
“停车,停车啊!”鹿溪心跳如雷,双眼瞪圆,可那双脚就是迈不开。
千钧一发之际,叶恒刹住车。
唰的一声,柏油路上刮起一股烧焦味。
车头和叶以卿的身体,仅有一厘之隔,要是再慢半秒钟,她就是归天了。
鹿溪本就身子不爽,被这么一吓,一个没站稳,跌在地上,双手不小心蹭破了皮。
她还在惊魂未定。
同样惊魂未定的还有车上的叶恒和时择北,两人的身体均在急刹车的惯性下往前冲。
叶恒握着方向盘,在反作用下很快稳住了身子。
时择北就没那么幸运了,整个身子贴在椅子靠背上,原本熨帖平整的上衣都起了褶皱。
“叶恒!”时择北眉宇上的褶皱可不比衣服上的少,紧拧的眉能杀死人一样。
一瞬间,叶恒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他第一天在总裁身边工作,事故频出,这是做了什么孽?
叶恒咬牙,顶着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风险,解释说:“刚刚有个女人突然冲出来,对不起,北爷!”
时择北一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看着叶恒,缓缓坐回去,理了理衣襟,才瞥了一眼车前瘫在地上的女人,只看见一头黑发和半张惨白的脸。
真是倒进胃口。
时择北收回视线,冷声命令:“开车!”
叶恒愣了一下,难道不问问这位小姐伤势如何?
算了,北爷向来绝情。
还是保住饭碗比较重要。
叶恒打转方向盘,准备离开。
缓过神来的鹿溪见车子想走,又想着昨天夜里受的苦,还有隐隐作痛的掌心,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鹿溪忍着手心的痛,迅速起身,伸手拦住这辆车的去路。
叶恒又是一个急刹车,时择北眼睛一闭,再睁开就是千刀万剐的凌厉。
“北爷,她拦住了车。”叶恒连忙抢在他生气前头解释。
她来不及理头发,大步流星的来到车旁,抬手敲了敲车窗,在车窗打开后对着叶恒说:“撞到人了,不知道吗?”
此时的她身上穿着件白衣,又披头散发的,活脱脱像个来讨债的女鬼,从叶恒那看来,有些惊悚。
“小姐,你没事吧?”叶恒有些害怕的咽了一口唾沫。
鹿溪忍不住想讥讽一番,瞧她像没事吗?
她伸手拢开黑发,别在耳后,露出全脸,随后伸出自己蹭破皮的双手,都已经开始流血了。
“送我去医院。”
正好她还没打到车。
叶恒一见她的容貌,立马露出震惊的神色,这......
这不是总裁夫人吗?
叶恒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北爷,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总裁夫人看。
不施粉黛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琥珀色的瞳仁闪着湿漉漉的光,桃花眼透着漫不经心的勾人。
“哟,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丫头,就觉得身心舒畅。
不过真是有缘,今天第二次见到小朋友了。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不是算计。
他最讨厌被人算计,脸上的笑容渐渐少去。
鹿溪顺着声音望去,见人是那个害得她可能要赔两千万的男人,心里的火气更甚,唇都有些干了。
她舔了舔唇,“叔,怎么又是你?”
一脸无生无可恋。
本来想着再也不要遇见,那样昨晚的事权当被狗咬,现在怎么又撞上了?
昨夜差点要了她半条命,现在是连她另外半条命也要吗?
听到她叫自己叔,时择北脸色唰的就黑了,不过他刚刚叫她小朋友,而自己已经三十岁了,家里叫他小叔的孩子都有三个,倒也正常。
“小朋友,见到我很不开心?”时择北有些受伤,无论从身份地位还是从颜值才华来看,追他的人数不胜数,哪个不是见到他,不是往他身上贴。
怎么她就一副唯恐避之不及。
难不成怕他吃了她?
哦......他已经吃了。
鹿溪:......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他有病吧?
白瞎一副好皮囊,结果却是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流氓。
“就此别过。”医院她自己去,车子慢慢打,流点血而已。
“站住!”她为什么总不听话?
昨晚也是,现在也是。
时择北脸色渐沉,目光晦涩不明,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捞进来,跌坐在座位上。
由于他个头高大,只是侧个头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尤其是在这么窄小车里。
“你想做什么?”鹿溪盯着他,冷冽的眼神不似刚才那样和善,她有些怕他。
时择北一把捏住她的下颚,似笑非笑地说:“小朋友,告诉我,谁给你的胆子算计我,嗯?”
故意拖长的尾音,带着让人不能反驳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