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在争吵,刘大夫如厕回来后,就古怪地看着他们。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动静,顺福这才松开手,顺安得了自由,立刻瞪着眼,怒视刘大夫。
“刘大夫,你怎么能把秦大哥交给那个疯女人,她什么都不懂,这不是在害人吗?”
刘大夫一脸莫名,见他着急还是解释一句:“你说何小姐,她挺厉害的啊,这些比我做的还麻利。”
这边说完,何夏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的额头布满泪水,只是表情冷冷清清的,不敢让人多看一眼。
“顺安,你是觉得本小姐不敢罚你还是如何?”
这样陌生的何夏让在场的几个人都闭了声。顺安只觉得被一盆冷水浇下,从头到脚冰凉。
等到何夏离开了,三个人才反应过来,急忙去屋里。
秦钰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呼吸平稳,衣服也换上新的,地上有一个大木桶和罐子,以及一屋子酒味。
刘大夫疾步走过去,摸了摸秦钰的额头,干巴巴地说一句:“烧退了。”
何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莺语和莺落正在洗衣服,两个丫头看到何夏明显的高兴,在衣服上擦擦手,乐滋滋地跑过来。
“小姐,小姐,是不是要去找徐公子?现在姓秦的躺在床上,正好也不用顾及他的面子。”莺落叽叽喳喳。
莺语也在一旁附和:“小姐何日需要顾及他的面子,您放心的去吧,等会我们给你放风。”
何夏一时间沉默了。
这两个丫头到底是被原主调教的多歪啊,那个徐公子相必就是何明口中的姘头徐成礼吧?
她揉了揉发胀的眉头,脸色难看地吓人:“以后尊称秦钰一声姑爷,还有不要再提徐成礼。”
两个丫头见到何夏这个样子,心底再次咯噔。小姐跟之前是大变样啊,只要一提及徐公子,满脸的温柔小意,这……莫不是中邪了?
脑补过的两人瞬间就哭着跪了下来,莺语嘤嘤嘤半天啥都不敢说,莺落就比较直接:“小姐,你是不是中邪了?”
何夏见她们这样,更是烦躁,只是自己变化这么多,确实需要个说法,她不耐烦地解释一句:“我没中邪,只是阎王请我去地府走一遭,让我看尽人间百态,如今是顿悟了。”
她朝着屋里走两步,突然又退回来:“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哭。”
何夏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不仅吓坏了两个丫头,还吓坏了前来传信的下人。
现场一瞬间噤了声,那下人战战兢兢,还是忐忑地走到何夏面前。
“大小姐,徐成礼徐公子在外面等你。”
他说完话直接吓跑了了。
何夏烦不胜烦,真是不想什么来什么,她到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何家坐落在山上,门口有一株大腿粗的桃树,何夏也看不出多少个年头,但原主的记忆里,这树从她出生就有。
天边霞光似火,眼前落英缤纷,景色甚是美丽。
何夏根本没这个目光欣赏,她累了一天,现在还喘着粗气。
更可气的是门口空无一人,只有簌簌的桃花瓣不停落下。
何夏的心情暴怒到极点,对徐成礼的印象降到最低,在她面前还耍这些小手段,呵!
转身欲要回去,身后传来一道趾高气扬的声音。
“何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对我不理不睬。”
何夏回头就看到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子满脸倨傲的看着自己。
她嗤笑一声,对着地上一“呸”,一边说一边转身就走:“你算哪只熊?”
她猜出这个人了,就是原主那个姘头,不过,就这弱不禁风的模样,简直就是白斩鸡,她可没时间搭理。
何夏回了何家,被晾在门口的徐成礼目瞪口呆。
等他回过神哪里还有何夏的身影,过了半晌,他才紧攥拳头,咬牙切齿。
一是恨何夏的阴晴不定,二是没有想到秦钰竟然有这番下作手段,利用自身伤势,夺取何夏的目光。
不过这些他都会拿回来的,何夏一定是被秦钰挑拨的。
徐成礼用着文人的骚话骂骂咧咧地走了。
何夏进了院子就看到周围下人,目光惊恐地看着自己。
她不明所以,也不打算询问,准备回房睡一觉。
恰好迎面看到何家的管家顺溜走了过来,他对着何夏毕恭毕敬的,比之前要尊重多了。
“大小姐,老爷在厅堂请您过去一趟。”何夏有精神力,整个院子的路线都在脑子里,她点了点头,独身一人朝着厅堂过去了。
顺溜站在院子里,看着修花剪草的下人,掀了掀眼皮:“老爷交代了,诸位虽然在何家做工,但何家待你们不薄,有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自己心里掂量掂量,而且您们议论的这位是咱家的下一任掌家人,得罪了谁都不好过。来柱过来跟我来一趟。”
来柱就是刚才给何夏传话的,此时被点名就知道管家找他做什么,他低着头,慌乱不已。
从何夏出去的那一刻开始,何家就在传何夏被阎王给勾走过,只是又给放回来了,传播的源头就是来柱。
何家一共就十几个下人,不一会儿传的到处都是,就连何明都听到了风声。
此刻看着站在前面的何夏,一时间心情复杂。
“你说,你被阎王老爷叫过去的?那你可见……”何明突然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语气急切。
何夏见他开口大概知道他想问什么。没等他接着往下说,直接打破他的念想:“没有阎王,也没见到。”
何明瞬间落寞了,转过身回到他的座位上,两个人心照不宣都不提这件事。
过了一会,何明才看着何夏叹了一口气:“我老了,有些事情处理的还不如你们小辈,如今你已经长大了,何家也能交到你手里。”
何明说着说着,就要哭了。他昂着头,企图让眼泪不流出来:“你娘好好的大小姐不当,跟着我来到这个地方,原本我发誓,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只是没想到你一出生,她就没了。她不让我死,让我替她好好活着,我把你拉扯到大,你也能独当一面,现在我只想待在这山上,好好陪陪你娘。”
何明已经泪流满面,他对着何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容,目光中带着祈求。
何夏张了张口,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有些不明白这种感情,但既然无法感同身受,那就不要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