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月,你无耻!”岳长锋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厉声怒喝。
“咳咳咳!”
顾秋月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嘴里的药汁全数呛到了她自己的嗓子里,呛得她剧烈咳嗽了起来。
“那个,别误会,我是在给你喂药!你昏迷不醒无法吞咽,我才不得不用这种办法的!”
“胡说八道!”岳长锋不知道是羞怒还是气恼,俊美刚毅的面容都染上了些许绯色。
“哪怕昏迷之中,郎中都会用专门的鹤嘴壶喂药,怎么会用这种伤风败俗的方式!”
“分明是你这女人生性杨花,居然趁我昏迷......”
“喂,你说谁杨花呢?”这话顾秋月就不爱听了,柳眉倒竖瞪着他道,“这是我亲自上山采的药草救了你一命,郎中根本没来,家里哪有什么鹤嘴壶?”
“你采药草救了我?”岳长锋嗤笑一声,根本不信,“你除了吃喝玩乐,什么时候居然还懂药理了?”
顾秋月眸光一闪,也跟着冷笑一声,无比理直气壮的模样。
“呵,我为什么不能懂药理?我嫁给你这三个月,你跟我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三天,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没错,原身嫁给岳长锋三个月,岳长锋大部分时间都被官府拉去服苦役,两个人聚少离多。
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也是原身在大吵大闹,几乎没有好好说过几句话。
顾秋月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趁机把自己的医术过了明路,反正原身父母双亡,也没人能揭穿她。
岳长锋一噎,正想反驳,小岳澜听到声音跑了进来。
“爹爹,你真的醒了!”小包子眼泪汪汪地扑到岳长锋怀里,像受了欺负的小兽一样呜呜哽咽起来。
“嗯,都是爹爹不好,让澜儿担心了。”岳长锋也抱紧了儿子,放缓了声音安抚。
顾秋月识趣地退出去,把空间让给父子二人。
“爹爹,你要是再不醒,就见不到澜儿了!”
岳澜小小的人儿担惊受怕好几天,现在有了主心骨,连忙哭着诉说这几天的委屈苦楚,把原身干的好事统统倒了出来。
岳长锋越听脸越黑,最后听到顾秋月不但虐打岳澜,还让顾莺儿把岳澜卖掉,终于忍不住暴怒。
“顾!秋!月!”
要不是他现在身体还虚弱,简直恨不得立刻就将那女人碎尸万段!
小岳澜犹豫了一下,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爹爹,但是那个坏女人醒过来之后就没那么坏了,她不但救了爹爹,还给我上了药,还说以后不会再打我了!”
岳长锋闭了闭眼睛,这才压下心中的戾气。
他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好,知道了,爹爹会把一切都处理好,以后不会再让澜儿受任何委屈了。”
不管顾秋月是幡然悔悟还是装模作样,他都不打算再继续留下她!
岳澜哭得累了,趴在岳长锋的怀里睡了过去。
岳长锋将儿子抱在床里盖好被子,又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这才起身披着衣裳走到了外间。
顾秋月正好端着一个砂锅进屋,看到他便道:“起来得正好,你昏睡了好几天没吃东西,我刚熬了米粥,你也喝一点。”
岳长锋没有理会她的话,径自在桌边坐下,冷然开口:“我们和离吧。”
顾秋月被这劈头盖脸的一句砸的有点懵。
不是,她前世醉心研究医术一直单身,重活一次好不容易白捡了个极品神颜的帅气老公。
小手还没牵一下呢,怎么开口就要和离了?
岳长锋继续道:“我之所以答应娶你,就是为了照顾澜。”
“但是成亲三个月来,你根本没有尽到一点母亲的责任不说,反而趁我不在虐打澜儿,今天甚至还想把他卖掉!”
“你听我说,人牙子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顾秋月试图解释,“我被澜儿推到在地昏过去了,一切都是顾莺儿的自作主张,她......”
“够了,我并不想听这些!”岳长锋抬手打断她的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再说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不是早就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我便成全你们一场双宿双飞!”
“等等,我......”
顾秋月再次试图辩解,但是岳长锋根本没有给她机会。
他扯起衣裳的下摆,摸索几下找到一处不太显眼的东西,“刺啦”一声撕开。
里面滚出一枚圆滚滚的珠子,在油灯下泛起莹莹宝光。
竟然是一枚珍珠!
岳长锋将珍珠推到顾秋月面前:“这是我这次去替官府修堤坝的时候偶然发现的,送给你,就当报答你替我治病的救命之恩。”
“从今天开始咱们就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顾秋月再也忍不住了,看也没看那珍珠一眼,几步走过来,一把扯住了岳长锋的领子,怒气冲冲道:
“岳长锋,你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我、并、不、想、和、离!”
岳长锋被迫对上顾秋月的双眼,那双美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让他猛然一怔,仿佛第一次认真看清面前的女人。
花容月貌,犹如一朵怒放的牡丹......等等!
岳长锋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挣开顾秋月的手,有些狼狈地低吼道:“顾秋月,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顾秋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之前闹着要和离,都是顾莺儿和张二河的阴谋。”
“他们两个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现在我已经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自然不会再上他们的当!”
岳长锋冷笑道:“原来是被骗了,这才想起我这个正牌丈夫,打算让我接盘?”
顾秋月一噎,虽然都是原身搞出来的烂摊子,但是现在她接手了这具身体,这口黑锅不背也得背。
她抿了抿唇,说道:“我承认以前是我眼瞎,误信了人渣,但我也只是跟张二河私下见了几次面而已,并没有做出逾矩的举动。”
“现在我幡然醒悟,你比张二河长得帅,比他身材好,更加比他有本事有担当,强过他百倍,我为什么要扔了珍珠去捡鱼目?”
“所以我想留下来好好跟你过日子,岳长锋,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岳长锋这个端方保守的古代人,什么时候听过这种直白热烈的彩虹屁?顿时就被震傻了。
这女人,这种话怎么能张口就来?果然、果然是不知羞耻!
他猛地别开眼,掩饰般地低下头猛灌了一口凉茶,才勉强压制住了耳后隐隐的热意。
顾秋月挑了挑眉,似乎有用?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刚想趁热打铁,小院的门板忽然被轻轻拍响,接着便传来一道低低的男声:
“秋月,秋月你在吗?我是你二河哥哥!”
岳长锋周身的温度骤降,顾秋月的笑容也瞬间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