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这边也追了萧融的车一路,眼看人是堵不到了,转了方向就朝时倾这边涌过来。
同样追出来的时源广,一眼看见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时倾,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时源广咬牙切齿地甩出这么一句话,伸手使劲地把时倾从地上拖拉起来,拽着就往停车的地方走,一脸气急败坏。
像没了灵魂的破败布偶,时倾任由父亲时源广把她塞进车子里。
她的脑子里,只来回循环着萧融和萧可柔的话。
尤其,替代品三个字,挥之不去。
时倾无声地扯了扯唇角。
怪不得……
怪不得萧融会相信那些照片,相信那样荒唐的污蔑。
她和萧融之间的信任,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对,萧融对她哪里来的信任。
他不过是一直把她当做另外一个人。
对待替代品,需要什么信任,全凭心情。
她坏了他的心情,他就可以无情地抛弃她。
毕竟,她就是个替代品,而已。
都说陷入爱情的女人最傻。
可不是么,两年的时间,她都傻傻地陷在萧融那所谓温柔深情的表象下。
甚至在今天之前,她还憧憬着往后和他的岁岁年年。
如今谎言被戳破,替代品的真相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
时倾发现过去和萧融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其实都有迹可循地发现。
他看着她的时候,总会频繁地出神。
像是在透过她,在想着谁。
真的,心太痛了。
萧融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就因为她长得和他的初恋白月光像,她就要遭受这样的飞来横祸,受这样的情殇?
“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还有脸哭!”
耳边是父亲时源广怒不可遏的叱骂。
时倾解释都觉得累了。
她闭上眼,静静无声地让眼泪往下淌。
眼前却不可控地浮现萧融那双桃花眼里,满带厌恶和冷漠的神情,看着她。
一遍一遍,挥之不去。
心口像被撕扯开,一次一次,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
一回到家,时倾被时源广推着,脚步踉跄进了门内玄关。
房门一关上,时源广甩手一巴掌跟着就上了时倾的脸。
和萧可柔的那一巴掌一样,同样打在了左脸,火辣辣的麻痛再次袭来,时倾神情都是麻木的。
眼泪在路上已经流干,只剩下两眼的酸胀。
时倾像木头人一样,眼神愣愣,没有灵魂似的看时源广。
“你疯了居然敢给萧二少戴绿帽子!”
没有任何的询问,只有盖棺定论,认定她有错。
这就是她的父亲,时源广,从来都是这样。
时源广积攒了一路的怒气,在回到家的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抬起手还要再打:“今天我就打死你,省得萧家回头来找我的麻烦。”
时倾没躲,她知道,躲也没用。
脸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时源广一巴掌。
疼痛已经麻木,时倾的表情同样麻木。
“又是这副死样子!”
这一副任由被打被骂的样子,反而给时源广的怒气,有了火上浇油的趋势。
时源广梗着脖,青筋暴起,显然被气得不行:“好好!我打死你!”
一边说着,时源广环顾四周,顺手抄起玄关处放着的鞋拔,照着时倾的身上打。
一下又一下,一道又一道,时源广发了狠下了大力,有部分落在时倾白皙的胳膊上,立刻显出一条条的红痕,触目惊心。
“这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门又被打开,继母姚彩玲看见眼前一幕,嘴上语气带着焦急和关切,眼底却并没有任何的担忧。
“你别管,这丢人的玩意儿,打死了正好。”
“哪能这么说,这可是你女儿。”
姚彩玲一边说,一边上前往时源广面前站,把时倾隔开在身后,一副护人的架势。
时倾看面前姚彩玲的背影,失神的目光终于再次聚焦,她声音沙哑地问:“时梦雅人呢?”
姚彩玲没明白时倾怎么突然张口会问这个,到底也回了话:“你妹妹和你弟弟坐了另外一辆车,过会儿能到家。”
时倾没再说什么,转头往客厅里走。
“你看她这样子!”
时源广气得不行,姚彩玲上前给他顺气,余光不忘往身后的时倾身上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