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三王爷新婚当日便自请下堂。
和宁国公府嫡女解除婚约,更是因为下身不举连夜召见了数十个太医。
到今天早上才见太医一边摇头一边出来,宁宛被人“请”到正厅时。
正瞧见原主那便宜老爹在大发雷霆。
“孽女,给我跪下!”宁国公面黑如漆,他怎么养出这么个混账东西。
宁宛嗤笑道。
“国公爷好大的威风,那怎么我过去显些被饿死的时候,我夜里差点被冻死的时候,我生病连药都没得吃的时候,怎么不见威风的国公爷。“
宁国公一僵,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这国公府何曾亏过你半分!”
宁宛冷笑一声,若不是昨日大婚,国公府为了撑场面。
院子里哪可能有那些金银珠宝,便是嫁妆也仅仅一包袱就可容纳。
背地里多少人阴奉阳违,原主能活到昨日都是命大。
“有没有亏过,你心里没点数吗?”
宁国公抓起一旁盛着滚烫茶水的茶杯就扔过去:“放肆,你怎么学的礼法,目无长辈!”
宁宛哪是这年过半百老将军的对手,她堪堪移过要害,看那茶杯向肩膀处砸来。
“叮——”一阵玉器的撞击声响起。
茶杯在半空中被撞落在地,那枚玉扳指在坠地的一刹那,如流星般向后归去。
宁宛回过头,背光而来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金边玄衣男子。
他修长的手指将扳指带好,定定的抬眸看来,剑眉薄唇,一双漆黑的眼眸如粹着万年寒冰。
周身的气度嗜杀冰冷,第一眼此人深不可测。
宁宛防备的侧过身,第二眼意识到这男人是真的帅,只可惜不良于行。
宁国公看着碎裂的瓷盏仿佛是自己的脸,他尴尬的笑了一声。
“殿下今日怎么来了?都怪孽女无礼,老臣这就让她跪去祠堂反省。”
能让宁国公如此阿谀奉承尊称为殿下的,想来只有那位了,当今皇上唯一的胞弟-赫连墨川。
传闻三岁通百书,七岁入朝拜相,九岁便烈马护疆,若不是后来断了腿,此生再站不起来,这天下还不一定是谁的。
赫连墨川扫了眼面前的女人,比起昨夜那一身嫁衣,今天似乎要顺眼不少。
“无妨,本王来是看看沈侍郎。”
宁国公正欲开口,就看见门外有下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
“老爷,不好了,沈公子吐血昏迷了!”
“什么!”
宁国公拔腿就要过去,他瞪了眼宁宛《“来人,把大小姐拖进祠堂,好好反省!”
宁宛想起来,这沈侍郎沈珩是原主的表哥,也是国公府唯一对原主好的人。
前些日子染了恶疾,一病不起,宁宛连忙跟上去,却被数十个下人拦住去路。
该死!救人可片刻耽误不得。宁宛奋力挣扎,却被那些人扣住手腕,硬生生的往后院拖去。
她连忙挣扎,想到什么冲旁边大喊:“殿下!姜黄虽性温,有活血行气之效,但绝不可多加食用!”
轮椅上的男人停下,语气莫测:“你调查本王?”
宁宛丝毫不惧的抬首。
“臣女只是从王爷的身上闻出,除了姜黄还有很多温性药物,想必王爷每月十五便腿疾难眠吧,若是王爷信我的话,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治好王爷。”
赫连墨川冷笑一声:“上次这么说的还是岐山晁太医,现在他坟头草已经有你这么高了。”
宁宛打了个寒颤,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不试一试,王爷又怎么知道呢。”
“若是不信,王爷可先拿沈侍郎给我练手。”
“唰——”
宁宛猛地睁大眼,她的耳坠被击的粉碎,下一刻身旁那数十个下人瞬间倒地。
赫连墨川牢牢地盯着她:“本王最讨厌心怀阴阳之人。”
宁宛在那目光下生生的冒出一层冷汗,她连忙朝表哥的院子跑去。
“是不是空有其表,王爷待会儿就知道了。”
赫连墨川看着她的背影,目露所思,沈侍郎的院中,不断有下人将一盆盆血水换出来。
宁国公面上满是焦急,这沈珩可是宁国公府一大助力。
温太医摇摇头:“国公爷,沈侍郎呼吸已灭,节哀。”
宁国公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珩儿…去了?”
温太医叹息一声,身边突然窜进去一个粉色人影。
“这…”
他正欲说话,就见那女子上前摸了摸沈侍郎的颈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竟直接将沈侍郎翻了过去。
“孽女!”宁国公怒不可遏,抬手就要朝她打去。
“宁国公。”
那冰冷的声音让宁国公猛地冷静下来,他连忙开口:“殿下放心,老臣这就把那孽女带出来。”
“不必。”赫连墨川被推至门口,眸色沉沉。
“让本王瞧瞧。”
瞧什么?瞧他这孽女多大逆不道,对死者不敬,好在明日早朝上参他宁国公府一本吗?宁国公此刻血气上涌。只恨没能一开始就掐死这个孽女。
宁宛将沈珩翻过来后,挨个敲打他背后穴位,察觉到身下原本僵硬的人肌肉慢慢松弛下来,连忙将人翻过身。
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向他唇间渡去,“咔——”
宁国公听见身旁的殿下轮椅把手裂开的声音,下一刻传来男人带着几分怒气和讥笑的声音。
“好啊,原来宁大小姐是这样救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