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感动不已,难得老太太开明。能返校接受系统的教育自然好。“不晓得阿谨同不同意。”
“他不同意不算。”老太太强势道。
李峤一笑,真心实意喊对方奶奶并承诺:“等我能耐了一定好好孝敬你。”
“真想孝敬我,给我生个重孙子。”秦老太太顺势道。
李峤:“……”哎!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她先答应:“好。”
秦老太太得了满意的答案,喜上眉梢。
秦谨回来的时候,左手提一串麻雀,右手提一只肥大的灰兔。
直接坐水井边清理。
小小的一只雀儿被他割了脖子,又从开口的地方去皮,皮和筋骨有些是相连的,徒手就撕开了。
看得她毛骨悚然,沉默良久道:“你好残忍啊。”
“残忍?回头你别吃!”
李峤抱紧兔子:“我不许你杀这只兔子。”
秦谨:“把我的兔子放下!”
李峤求助秦老太太,秦老太太发话既然活的就养着。
秦谨恼得锤头:“肉在眼前吃不着,这不要命吗?”
秦老太太小声道:“你可以吃媳妇,晚上把我屋的炉子和烧水的锅拎你们那儿。”
秦谨震惊,“用炉子炖她?杀人可是犯法的。”
秦老太太吓一跳,她啥时候撺掇他炖媳妇了?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只得和李峤说。
李峤面红耳赤的答应,反正他们屋子里的事情,奶奶也不可能监视。
不久后烤麻雀的香味飘进屋,李峤闻着香味猛吞口水,罪过罪过。
烤好后秦老太太给她拿了两串。“峤峤,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你趁热吃了,补一补。”
李峤摇头:“奶奶,你拿走,我不想吃。”
“搁这儿等想吃再吃。”秦老太太走了。
李峤忍不住看串起的肉,口舌生津。赶紧移开目光。秦谨进屋拿起串,小声道:“你不吃我吃了啊。”
李峤:“冲你对我的态度也不能给你吃,速速放下,否则休怪我向奶奶告状。”
秦谨:“……”他什么态度?她怎么不自我反省一下?
他最后还是放下了串。
李峤闻着味道饥肠辘辘,趁着屋子里没人,忍不住拿起来放到嘴边咬,尝到味儿眼睛瞪大,还挺好吃呢。
又嫩又香。
吃完一只拿起另一只,瞧着秦谨往屋子里来,赶紧藏。
房门吱呀一声。
李峤跟他四目相对,他忽然哈哈大笑。
李峤莫名其妙。
“还说不吃,偷偷吃一嘴灰。”
李峤反应过来,羞得转身,抬手擦一下嘴,果然有黑灰。
救命!
她的淑女形象啊。
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她拿起另一串啃。
“口是心非的馋猫。”他骂了一句。
李峤低着头不说话,实在是无法反驳。
……
天一擦黑,秦老太太催促李峤和秦谨洗漱睡觉。
李峤来了大姨妈,肚子不舒服,垫的东西又难受。被蔡合川打的一拳头,留下一块淤青。躺硬床板上,刚好蹭到痛处,她是翻来覆去找不到一个好姿势睡。
秦谨吼道:“跟个蛆一样蛄蛹,好不容易攒点热气全被你糟蹋了,你到底还睡不睡?”
李峤吓得不敢动,闭上眼睛努力入睡,忽地闻到一股臭味。是不是他放的屁?她捂住鼻子:“空气突然间变臭了。”
“还不是你非要养的兔子拉了?老子说杀你非不让……”他骂骂咧咧的。
李峤忍着冷摸黑起床查看,还真是的,她打扫干净后将兔笼往门口放,这才钻回被窝取暖。
“嘶~你身上太冷了别挨老子!爪子往哪儿伸呢?”
“地方就这么大,我很难不碰到你啊。”李峤简直欲哭无泪,她一大姑娘没说吃亏,有流氓外号的人反而大呼小叫的,像被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秦谨侧身:“这样地方总大了吧?”
李峤:“……”
秦老太太耳朵贴墙偷听,臭小子怎么不开窍啊。睡一个被窝他连挨都不让人姑娘挨,她还有机会抱重孙子吗?
屋子里许久没有动静,她拿上手电对着隔壁的窗户照,只能看到面朝外酣睡的秦谨。
漂亮媳妇在身边,他咋睡得着的?
……
第二天李峤醒了,旁边的人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她。
嘴上嚷嚷不要挨他,却趁她睡着占她便宜。
什么人啊?
她挪开他的胳膊和腿,穿衣起床,推开门冷风卷起零星的雪花往屋子里钻,屋外的地面积一层厚厚的雪。
视野之内,白雪皑皑。
覆盖在草砌的屋顶上,别有诗意。
夜里下的雪吗?
李峤洗脸刷牙的时候,隔壁的秦老太太也开了门。
她冲对方打招呼:“奶奶早。”
“早啊。”秦老太太笑容满面的:“昨儿睡得好不好?”
“好。”
李峤回屋抹上护脸油,扫了眼赖床的人,提着兔笼到外面,特意用稻草盖住笼子保温。
彻底打扫了一遍屋子,还是有股味儿,她找来干艾草四处熏,又和秦老太太一起扫院子和门口的雪,搭伙儿生火做饭。
秦老太太见她添个柴火堵的灶蹚直冒黑烟,冲屋子里喊秦谨:“阿谨,你起来生火。阿谨……”
李峤尴尬不已,她第一次用土灶不得法。
秦谨被吵醒了,抱怨道:“人家有媳妇的都是媳妇做好饭端到跟前,怎么我娶了媳妇还要伺候她?”
“你也说是人家的媳妇,你媳妇就得你伺候,何况峤峤要读书考大学。”
秦谨烦躁的抓头发:“她能读个屁!指望她考大学母猪都能上树。”
李峤:“……”瞧不起谁?
秦谨出现在院子里,一边打哈欠一边生火,李峤从旁暗暗观察如何加柴。
大队来人通知大雪封路,一家出一个人去马路铲雪,给记十二公分。
农忙的时候劳模才能拿十公分,扫雪合算的多。
秦谨干脆应下,收拾好要走时李峤小肚子忽然像针扎一样疼,她受不住厚着脸皮说明情况。
秦老太太有些急了:“你来月事怎么不说啊,肯定早起干活冻得了,女人这几天要保暖的。阿谨你赶快带峤峤去卫生所看看。”
秦谨舍不得公分,但李峤的脸色确实很苍白,额头还出了虚汗。
昨儿他便注意到了,以为她是被姓蔡的泼妇妈骂的。
他撂下一句你真麻烦出了院子,约摸七八分钟后回来背已经走不动道儿的李峤前往卫生所。
李峤趴在他背上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