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仵作一番检验,得出的结论与凌芷月相差无几。
“回禀王爷,致命伤便是插在芳侧妃胸口上的匕首。”方仵作语气肯定地道。
凌芷月却摇了摇头,“不一定。”
方仵作在京兆尹手下验尸数十年,早已是满城皆知的金牌仵作,如今成果被人怀疑,他不由恼怒,又想起入门前听林侍妾猜测是凌芷月杀了芳侧妃的言论,当即语气变得阴阳怪气起来,“那不知王妃有何高见呢?”
凌芷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方仵作的恶意从何而来。
“如果这把匕首是杀死芳侧妃的凶器,那么现场不应该如此整洁。”她阐述了自己的一个观点。
方仵作却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反而讥讽地道:“王妃,这里可是王爷的端王府,守卫极为森严,就算贼人一时胆大包天杀了芳侧妃,也不敢翻箱倒柜吧?”
凌芷月用“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忽的拿起了那把匕首,突然朝着方仵作刺去。
方仵作当即脸色大变,踉跄着后退,一时不察便摔倒在地,额头撞在了床柱子上,忍不住痛呼出声。
“杀人啦!”方仵作惨叫出声,“王妃要杀人灭口啊!”
见他慌如鸡飞的模样,凌芷月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爷脸色一黑,冷声喝令方仵作:“住嘴!”
“就连你一把老骨头了,看见利器刺向自己都会下意识闪躲,更何况是芳侧妃?”凌芷月微眯起眼角,娓娓道来,“但是现场不仅整洁,而且芳侧妃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这就很奇怪了吧?”
闻言,方仵作当即明白自己是自大了。
“这种情况之下,只有两种可能。”凌芷月伸出两根青葱手指,做出猜测性的判断,“第一,凶手是芳侧妃的熟人,所以对方突然之间下手,芳侧妃根本毫无反应的时间;第二,芳侧妃在被匕首插中胸口之前,就已经死了或者昏迷不醒。”
“那要如何知道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可能?”王爷脸色凝重地问。
凌芷月却露出烦恼的神色,“我手上没有银针啊!”
王爷挑眉,往外吩咐一声,立马有人送来了一套银针。
凌芷月捧着银针喜笑颜开,“感谢王爷相助。”
对于她这种既是法医,又是一个中医药师来说,一套银针傍身简直太重要了!
见她笑容真切,王爷眯了眯眼角。
明明之前他闯入门来是想将她抓进大牢,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对他笑得毫无芥蒂。
凌芷月却不管他心境变化,消毒了一下银针后,便捏着银针插入了芳侧妃的喉咙处,捻了捻。
待拔出后,却发现银针尖端一片漆黑。
凌芷月脸色微变,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而过,她立马对王爷道,“王爷,还请您把府中所有人都扣留在原地,不要放任何人离去!”
王爷一怔,敏锐察觉,“你怀疑有人给芳侧妃下毒?”
“对!”凌芷月面色凝重,“芳侧妃中毒而不自知,说明给她下毒之人是熟人所为,如今我们聚成一处,却给了幕后黑手销毁证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