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晏扭了脚,动弹不得,只得留在别院养伤。
折腾了大半宿,翌日,我咬着后槽牙去看他。
宋时晏见了我只嘿嘿的笑个不停,似是没看见我脸色越来越黑。
我想扇他,被含春拦住了。
我问她什么事,含春瞥了眼宋时晏说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心思一动,讲,必须讲!
原来,不知是哪个大嘴巴走露了风声。一早上外头都在传太子昨夜见妻心切,夜半翻墙,不想掉下受伤。
含春声情并茂,宋时晏面如土灰,呆坐良久,二话不说就要拔剑自刎,被我一脚踹飞。
不懂事儿,说多少遍了。
我不想未婚守寡。
宋时晏在别院赖了好些天,说外头人多,抵死不走。
哦,对,我们太子好面儿。
一刻钟后,院墙根我命人新挖的狗洞前,我贴心指路。
“夫君,你看这狗洞,是不是颇有几分,柳暗花明之意呀。”
宋时晏起先不从,垂死挣扎。后来顺着门缝向外一看,泄了气回到狗洞旁,一咬牙一跺脚。
钻!
不巧,赶至出来的狗洞大小有些尴尬,宋时晏钻到一半。
屁股卡住了。
我:优雅的拿起早备好的锣,牟足了劲儿一敲。
扯着嗓子一声吼,“恭送太子出府!”
宋时晏:我当时噌的一下就出去了。
婚期如约而至,听宫女说,今日这汴京满城红装,太子爷的聘礼从东宫直直排到西城门去,排场比之帝后大婚有过之而无不及。
“太子妃好福气,我们太子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娶了心仪之人进门呢。”,梳妆嬷嬷满脸喜气。
我笑了笑没说话,才相识几天就心仪之人,这么大排场。
好福气?
但愿如此。
喜轿一路到了太子府,跨火盆拜天地入洞房。
宋时晏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在他眼里看见一抹光华转瞬而逝。
宋时晏抬手抚上我的面颊,广袖下,我攥紧了帕子。
他定定看了我半晌,随即笑开,摸了摸我的头叫我别怕,心意相通之前,他不会碰我。
宋时晏待我极好,嫁来数月,整个汴京城都传开了。
他们说,太子变了,太子坠入爱河了。
我坐在院子里,听着含春向我汇报外头传的太子宠妃日记,嘴里嚼着宋时晏刚买回来的栗子酥,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还不止这些。
宋时晏对我,似乎没来由的信任过了头。
连书房都许我随意进出,便是心腹大臣来议事都不避着我。
这下好了,不止百姓传开了,百官都传开了。
连宋时晏的母妃贵妃娘娘都给我传了道手谕—“想抱孙子。”
宋时晏常邀我与他一同分析局势,我也不藏拙,知无不言。
起初宋时晏眼里满是惊叹,后来日子久了,他眼里渐渐多了赞赏与信任。
小样儿,这还迷不死你?
谈到投机之处,宋时晏便抱着我说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笑得开怀。
他曾问我这些东西是哪儿学来的。
我没说,其实都是南风教我的。
在夏国时,南风常教我分析局势,识人用人,甚至还会说些君臣相处之道。日积月累,连南风有时都可惜我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