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商心脏猛地一沉。
她知道时贝贝不喜欢她,甚至不怀好意,但没想到她心思会如此恶毒!
时贝贝在时商面前蹲下,拔出刀子,冰凉的刀面贴着她面颊。
脸上带着恶意的玩味。
“姐姐,不如你来猜一猜,爸妈他们是在意你多一点,还是在意我多一点呢?”
刀锋泛着凛凛的寒光。
时商紧咬牙关,一动都不敢动。
时贝贝凉笑了一声,“这一次,我就让你亲眼看着家里人怎么选择的吧。”
“你什么意思?”
时商头发凌乱,脸上也灰扑扑的,但依然掩饰不住一张倾城绝色的容颜。
时贝贝眼里泛起嫉妒。
时商紧紧拽着她的衣服,“时贝贝,你到底要做什么?”
时贝贝甩开她,站起身,睥睨着看向她,“别急,等会你就知道了。”
不多时,几道声音模模糊糊的传进来。
“贝贝,你在哪儿?”
“贝贝!”
“贝贝!你说话啊!妈妈来了!”
“好戏要开场了。”时贝贝弯着眼睛笑,“姐姐,你可要好好的看着哦。”
时贝贝忽然将刀尖对准了自己。
时商瞪大眼睛,“你……”
时贝贝眼里闪过一抹疯狂,刀尖划破手臂,血珠飞溅而出。
时贝贝“哐”的一声把刀子丢在地上,眼神惊恐的朝着外面大喊起来。
“爸妈!哥哥!我在这!爸妈,你们快来救我啊!”
“砰——”
仓库门应声而开。
时家人冒着大火冲进来,着急的包围在时贝贝身边。
苏怀玉没见过那么多血,她一脸苍白,“贝贝,你怎么样?”
“出去再说。”
时堰抱起时贝贝冲了出去。
时商眼睁睁看着他们头也不回地离开,忽然明白了时贝贝的话。
等她艰难从仓库里爬出来。
时贝贝颤颤巍巍的指向她,泪水涟涟,“姐姐……姐姐她刚刚想趁机杀了我!”
“什么?”
时君顿时气急败坏的扇了时商一个大耳刮子。
时商耳朵嗡嗡作响,只听到时君冷酷的声音给她定了罪。
“时商,你一次次伤害贝贝,到底是何居心?你怎么会如此丧心病狂?”
“时商,你这个贱人真是屡教不改!今天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时野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浑身炸毛。
他扯着时商的头发,拳头招呼在她脸上、身上。
身上的疼非常人能忍。
时商只觉得骨头都在疼。
少女哀嚎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惊起一树休憩的鸟儿。
没有人上前阻止这一场单方面的暴打。
“贝贝流血太多了,我送她去医院。”
时堰简单处理了一下时贝贝的伤,小心翼翼把她放到车上。
其余人跟着上车离开。
时商像是一块破布一般,被他们给丢在了这荒郊野岭。
时商躺在地上,她身下都是血,睁着一双木木的眼睛,似是失去了意识。
时贝贝被送进医院。
伤口深,医生给缝了好几针。
时贝贝怕疼,哭个不停。
时家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时野恨不得替时贝贝受苦,他一拳砸向墙面,“爸,时商这一次敢对贝贝用刀,我们必须要报警!”
时烬风流的面孔浮着料峭冷意,“我同意。”
时君眼眸深不可测,“时商人呢?”
时野偏过头,“谁知道。”
时堰皱着眉头,“没人带她回来?”
时贝贝大惊失色,“你们不会把姐姐丢下了吧?”
苏怀玉声音冷漠,“管她做什么?就该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省得再来祸害她的心肝宝贝!
时贝贝捂着包扎好的伤口,瘦弱得像是风一吹就倒,“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你们别怪姐姐,而且我霸占了姐姐那么多年的位置,她对我有怨气是正常的。”
她抓着时君的手,眼里泛出泪花,“爸爸,千万不能报警,家丑不可外扬,而且过几天我和姐姐就要高考了。”
时野很是不满,“贝贝,你怎么又替她说话?她都把你害得这么惨了!”
时贝贝敛了敛眸,柔柔弱弱的说,“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我不怪她的。”
时君摸着时贝贝的脑袋,安抚道,“贝贝,你先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
时贝贝担忧的道,“爸爸,绑匪抓到了吗?”
时君眼眸沉了下来,“警察那边会调查的,你别担心。”
时贝贝乖乖点头,“好。”
时贝贝包扎好伤口其实就可以出院了,时家人要求她住院观察。
没什么病还占了一个床位,护士都悄悄对她翻了一个白眼。
在时家人离开后。
警察也赶到了绑架现场,看到浑身是伤的时商,直接把人送进了医院。
时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像是被凌虐一般。
医生给她处理伤口时都颇为心疼。
“跟人打架了?”
时商扯动了一下嘴角,根本笑不出来,“是被家人单方面打的。”
医生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什么家人啊,把你打得这么重!小姑娘,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谢谢,不过不用了。”
时商睫毛轻颤了几下,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或许不该抱有奢望的。
一整晚,时商都是在医院里度过。
时家没有一个人来关心问候她。
翌日,太阳升至当空,时君和时堰来到了医院。
她的父亲和大哥正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这样的眼神过于冰冷陌生,时商在他们身上体会不到一点爱意。
她喉间溢出一声自嘲的笑。
时商慢条斯理开口,“你们又认定我伤害了时贝贝,是吧?”
时堰声音沉冷,“你伤害贝贝本就是不争的事实,还在狡辩什么?时商,你持刀伤人,触犯了法律,是贝贝给你求情,所以我们才没有报警!”
时商居然很平静,只是眼底很冷,“看到我身上的伤了吗?时野打了我,我也可以报警。”
时君气势威严,“那也是你做错事在先,时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
时商面无表情,“什么选择?”
“霍家需要一个媳妇,只要你嫁进霍家,我们就不会计较你伤害贝贝的事。”
时商紧皱着眉头,她双眸其实很清澈,眼睛大而明亮,只是此刻没有一点神采。
空洞的眼神麻木又冰冷。
“你让我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