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得到了结,林清被查明清白放了出来。
只是尽管有警方通报,舆论仍旧很糟糕,觉得在场艺人都是蛇鼠一窝。
林清这么骄傲的人自然受不了被冤枉,可他没有与舆论对抗的能力。
而当时一同在场的另一位艺人,由于有富豪爸爸保驾护航,不仅当晚就被放了出来,事后也未曾受到舆论波及。
看得出在网上花了大钱。
林清不想叫我们担心,故意表现得很轻松,「以后没人找我拍戏了,我就去演话剧。演戏嘛,在哪演都一样。」
可背过他妈妈,他私下却对我开玩笑说,「你说要是我突然也变成首富儿子就好了。」
我有些心疼。
我知道他不是虚荣,只是他终于明白,只有拥有足够的物质,艺术才更容易纯粹。
林清接着又自嘲,「不过谁会要我这样丢人的儿子呢。」
我轻轻窝进他的怀里说,「我和阿姨永远都会在的。」
然而林清事业陷入低谷的时候,我却得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接到了一部顶级商业大片的女主邀约。
只不过要去国外受训三个月。
我其实并不愿意在此时离开林清。
可他执意要我去。
林清看我的眼睛很亮,「清知,你一定会一飞冲天的。」
我们定情的那部电影是在上千人中进行的海选。
我从小镇来到首都,虽然考入了最好的表演学院,但身边的同学都光鲜亮丽,从小就开始接受系统地培训。
而林清当时已经小有名气,并且已经被定下男主,他遇到了海选候场时偷偷练台词的我,被我紧张的样子逗笑。
他没有出声,却捡到了我意外掉落的笔记本,密密麻麻都是我为这个角色做的功课。
后来他对我说,他那时就知道我一定会是个好演员。
哪怕在我拍戏长久找不到状态之时,他仍旧坚定地告诉我,我会一飞冲天的。
可我到了国外,却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看见秦文的第一眼就感到手脚冰凉。
他还是挂着莫测的笑意对我说,「好久不见,我来看看公司新片的女主。」
我僵在原地,寒气从脚底冒向头顶。
我根本没有看见秦文娱乐的名字,否则我打死都不会接这部戏。
他了然地笑笑,却不做任何解释,就好像笃定我永远逃不出他的手心。
我有些崩溃,瘫坐在地上,「你明明答应过……」
他蹲下身,轻轻抚过我的发丝,「之前的事已经了了。你陪我度过了很美好的一夜,我也替你把林清保了出来。」
我惊恐地望着他,那一夜痛苦耻辱的记忆再度袭来。
「现在我们谈谈别的事。」
「你的违约金,林清的前程,你的阿爷。」
「还有我们缠绵的视频。」
我一巴掌扇过去,朝他带着哭腔怒吼,「你这个混蛋!」
难怪签约的时候会有天价的违约金。
当时制片说是担心我受不住训练的苦罢演,会拖累整个项目进度,如今看来全是秦文的算计。
他眼中透着势在必得,「你跟了我,我保你此后康庄大道。」
他将我的手机递到我的面前,页面是林清的号码,「告诉他,你要跟他分手。」
我别无选择,拨出了电话,我甚至不敢听林清会说些什么,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秦文奖赏一般摸了摸我的头。
可我没想到,林清会买最快的一班航班来见我。
他来到我的酒店房间拼命砸门的时候,秦文悠闲地在屋内坐着抽雪茄,「怎么不给你的旧情人开门?」
我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跪在他的脚边求他,「他一会儿就会走的,求求你,放过他吧,我会听话的。」
秦文轻笑了一声,「我给你十分钟收拾好你这幅样子,他还不走,我就开门。」
十分钟以后,他打开门,他的保镖把林清打倒在地,他走过去一脚踩住林清的手。
林清硬扛着一声不吭。
我心急如焚,刚想开口,就看到秦文眼中的警告。
我咬住下唇,拉住秦文的袖子,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妓女,「春宵苦短,别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了。」
秦文满意地笑了,拉着我转身走进酒房间,身后传来林清撕心裂肺喊我名字的声音。
「清知,回来,回来啊!」
我的指甲抠破了我的手心,可我感觉不到痛了。
后来,我在微博单方面宣布与林清分手。
回国的林清被记者拍到在街头买醉,他徘徊在我们之前想要买下的店铺周围。
隔日我又被拍到与秦文在车上缠绵。
国外哪有什么狗仔路人认识我,我知道这不过是秦文在宣示主权。
视频里,他粗暴地压住我亲吻。
我想,千里之外的林清一定为自己下了一场大雨,这场雨也淋到了我的身上。
因为我听到了哭泣的声音,只是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世人总归对我这样势利的女人更加厌恶,一时间都同情起林清。
我微博的评论与私信简直不堪入目。
可我想这样也好。
我注定肮脏卑贱,林清却终于能走出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