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死了,渣男贱女还在嬉戏温存
“滚,都滚!”我把手边的花瓶朝门砸去,门外那对渣男母子还在絮絮叨叨:
“园园就要送去火化了,你作为母亲,没有看好她,难道连送她最后一程也不愿意吗?”
我站在妆台前,无意识地擦着粉。
前一世,我的园园刚满两岁,生日那天突然吐血,送去医院没多久,医生就下了病危通知。
我由于吃多了抗抑郁的药,晕倒在医院里,醒来才知道,女儿已经死了。
死因竟是在生日宴会上,我抱着她磕了一下,导致大脑出血,引发急性脑炎。
我不相信,非要让医生尸检。可陆望狠狠打了我一巴掌,面色似悲痛又似凶狠:“女儿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想让她被人剖心挖肺魂魄不安吗?你还是个妈妈吗?亏得女儿最后临走前一直念着你!”
我发疯一样没日没夜缩在角落,将手里剩的帕罗西汀吃了个干净。
当初为了嫁给陆望,我和娘家彻底闹翻,他们给了我三百万嫁妆后,断绝了和我的关系。
如今在这个家里,没有了女儿,我就只剩陆望了。
吃了药的我头脑昏沉,想出去找他,求他再去医院问问,可双腿发软,直接摔在地上。
有高跟鞋走过的声音,我使劲朝门边爬去,贴在门上,我听到有人说话:
“顾瑶还在家呢,就这么猴急,你也是,干什么要做得这么绝,那孩子还挺乖巧的,我每次来,都给我倒水喝。”
“还不是你说的,让我既然要做就做干净点,放心吧,顾瑶也活不了多久了,她现在天天把抑郁药当饭吃,现在估计还在睡着呢。”
我像是被一道雷劈中灵魂,呼吸都停滞了,这是??
陆望的声音?
“轻点~等会你妈回来了。”
“这几天我家办丧事你没来,我想你。”
“~~”
我听得脑子突突,心脏好像被什么生生撕开,鲜血淋漓。
园园是被他们害死的?
我铆足劲一把打开门,却狼狈地看着这对渣男贱女正躺我家的客厅沙发上,
女的腿弯处还挂着蕾丝,男的倒是穿戴整齐,但他伏在女人身上的姿势让人恶心!
女人尖叫一声缩在男人的身下,陆望淡定得很,他提起裤子,又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模样:
“阿瑶,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想瞒你了,我和悠然两情相悦,你因为抑郁症的事,咱俩都一年多没好了,你也不要怪我!”
我又哭又笑,形似鬼魅:“我只问你,园园是不是你害死的?”
满室沉默。
我又尖叫般吼道:“陆园园是不是你害死的?”
陆望睨眼看着我,眸子里全是嫌弃:“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一点贵妇太太的样子。”
我抓着他的领带,声音喑哑,
可陆望只轻飘飘道:“你吃多了药听错了吧,我怎么会害死园园,你要是有病,自己去精神病院住院治疗,那里常年给你空着一张床位。”
我不信,挥舞着拳头和他厮打在一起,我吃了药又昏沉,哪里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最终被逼得从一米高的围栏上掉下,落得个摔死的下场。
2.
猛地睁开眼,我站在妆台前,这一幕何其熟悉。
脑子里的画面如电影帧帧闪过,前世我带着怨恨而死,重来一世,势必要让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此时,门外那对豺狼母子正催我出去,去医院接园园送去火化。
我不能让园园火化,火化了就找不到她死亡的证据了。
我打开门,看着那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背后发凉:
“刚刚保险公司来电话,说园园的保单出来了,能赔偿两百多万,让我们这两天就去受理。”
“这个事拖不得,我去吧,你们两个去医院接园园。”陆望的母亲赵桔仙是个爱财如命的人,她的嘴角抽动,压抑不住的喜悦。
我摇头:“对方说一定要有父母其中的一个,当初给园园买意外险的是阿望。”我转头看着陆望:“要不,你和妈妈一起去。”
陆望看了我一眼:“还是我自己去,你和我妈去医院吧。”
我点点头。
一路上,我开车的速度快到一百迈,终于如我所愿,和前面的车追尾了,看着撞烂了的车头,赵桔仙吓得半死,说她自己再去医院,让我留下来处理事故。
看着她走远,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景辰:“谢谢你。”
“和我还说什么谢谢,不过你振作得这么快,确实让我想不到。”
我还想说什么,可泪水自己就滚了满脸:“园园不是急性脑炎去世的,是被陆望害死的!”
景辰不敢相信,看着他瞪大的眸子,我没想解释太多,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去到医院,拿回园园的尸体。
我坐上他的车,一路疾驰,终于在赵桔仙来之前接走了园园。
看着园园躺在冰冷的床上,我哭得不能自已,那是我十月怀胎,精心呵护的宝贝,
现在却冰冷地躺在那里,任我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景辰帮着我带走园园的尸体,
车上他问我:“你怎么确信你能走在你家婆的前面?”
“她视财如命,肯定会坐公交。”
我带着园园去了另一个私立医院,毫不犹豫让医生尸检,
他们说要七天才能出结果,我颓然得坐在地上:“七天就七天吧,我等得起。”
这几天我的手机关机,吃穿都在医院,睡不了病房就睡过道,洗漱就去厕所,
熬了五天,医生可怜我,提前告诉我结果。
他说,我的女儿是被虐待死的。
他手里拿着一张X片,指着上面那些银色的线条对我说:
“这些,还有这些,都是银针,足足有三十六根,其中这十三根插进了血管,是致命伤。”
医生还说了很多,可我一句都没听清,我只知道,我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是被陆望母子和宋悠然害死的!
我抱头痛哭,哭声不断回荡在医院大楼中,景辰将我搂在怀里,沉默地拍着我的肩膀。
我知道,陆望在找我,此时,我又何尝不想找他?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拿出新手机,找到爸妈的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我不信他们对我这么无情,直接去到公司,
一路畅通无阻,在秘书的帮助下,我进了董事长办公室,推开门,坐着的人居然是陆望!
3.
我一步一步往后退,前世被他扔下二十九楼的恐惧附体,我差点摔在地上。
“说吧,你把园园带去哪里了?”
他站在我面前,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油亮。
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他的脸上,明暗交界给他添上了独特的韵味,就是这样的一张脸,把前世的我迷得晕头转向,
结婚后一门心思扑在家里,外界的变化全然不知。
“你怎么在这里?我爸妈呢?”
“你说岳父岳母?当年你嫁给了我后公司遇到危机,是我力挽狂澜,所以他们把公司交给我打理。你最好现在告诉我园园在哪里,否则,你出不去这里。”
“我已经知道园园是被人害死的,难道你不想知道园园是被谁害死的吗?”
陆望拧着眉:“你要知道,你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你的说词谁会相信?”
“我信!”一个声音响起,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景辰走在我的身边,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
“你是星海集团大小姐,不要怕他。”
陆望看了看景辰又看了看我,额角一跳:
“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回来公司,原来有帮手,我小看你了顾瑶。”
“陆望,我只想找出园园遇难的真相,谁帮我,我就跟谁走。”
景辰拉着我的胳膊,往门外走去,陆望一把拉住我另一只手,他盯着景辰:“顾瑶是我的妻子。”
景辰也不恼,他笑了笑:“那就让顾瑶自己做决定。”
我看着陆望,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他伏在宋悠然身上,密谋着害我园园的样子,不由得内心搅痛。
我一把把他的手甩开:
“你若是不愿意找出害死园园的凶手,我就自己去找。”
有了景辰做我的后盾,我顺利走出了集团大楼。
车内一片沉默,
“谢谢你。”我垂着头,似没看到景辰的无可奈何。
“你已经知道是他害死了园园,为什么还要羊入虎口,若是我没有及时到,你!”
我已经被害死过一次,那次,我直截了当说出是陆望害死园园,害得自己也坠楼而亡,
这次,我不会那么冒失,我要一点一点让陆望绝望,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
我看着恼怒的景辰,他长得一点也不差,眉高笔挺,眼眸深邃。皱眉的样子让我不由想到前世。
顾家和景家是世交,那时候,景家伯父母很满意我,我父母也希望我能嫁进他们家,知根知底不说,于两家的生意也有裨益。
可我那时候觉得这样的商业联姻是封建糟粕,对景辰的示好视而不见,喜欢上出身农村的陆望。
那时的陆望以专业第一的成绩入学,作为新生代表在台上讲话,他熠熠发光的样子像极了带着光晕降临的神,我就像众多芳心暗许的女生一样,一头扎进他的假面中,为了和他结婚,不惜和我父母作对,割腕自杀,吃安眠药,扬言要跳楼,私奔等等混账事都做过。
我爸妈知道我怀了孩子,拗不过我,只好在我领证当天丢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和我断绝关系。
现在想来,那时候一直是陆望唆使我,他说,我爸妈把我当做物件一样和景家交换,是在卖女儿。
我赌气从那以后,再没和我父母联系过。
4.
“对不起,我只是想去找爸妈,想让他们帮帮我。”
景辰一脸惊讶:
“你不知道一年前你父母宣布退位后,陆望就成了星海集团的实际执行人了吗?”
我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我以为是顾伯父为了你,所以才让陆望接手。”
“不,不会的,父亲曾经说过,他只有我一个女儿,又是个不争气的,在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之前,他会请专业代理人来管理公司!怎么也轮不到陆望!”
我呼吸急促,心脏不停起伏。
他把我父母藏到哪里去了?
我心惊胆颤地看着景辰,他也意识到了什么,启动车子,快速离去。
我听到他在给秘书打电话,让秘书全力寻找我父母,可东阳市这么大,他们在哪?
这段时间,我住在景辰的顶楼公寓里面,听着景辰不住地吩咐他们寻找,在听到养老院这个词的时候,
我脑子里忽然一闪而过,从前赵桔仙抱怨过,说每个月都往养老院里交一大笔钱,她觉得心疼什么的。
我让景辰往养老院那边找,没多久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当我赶到那里,那里的负责人却说并没有这两个人,我一个一个房间找,没看到他们,
“我妈呢?我爸呢?”我发疯一般嘶吼,景辰带来的人站在门口:
“刚刚后院有人要抬东西出去,被我们拦住了,顾小姐,您要去看看是不是您父母吗?”
我一抹眼泪往后面跑,还没走近,那双手垂在担架上,上面一个月牙形的疤。
那还是我小的时候,吹生日蛋糕不小心烫到他的手形成的疤。
是我爸,那是我爸!
我捂着嘴哭,只觉得天旋地转,陆望,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操持了三个人的葬礼,那一天,我彻底成了孤儿。
他举着黑伞站在我身边,神情肃穆,朝着墓碑鞠躬,可笑,明明就是他,就是他。
“之前你说你不想和爸妈联系,他们又要人照顾,所以我让他们先住在养老院,他们的离世是事故,谁知道房间会突然漏电,法院已经给那家养老院发出传票了,你放心,我一定要给他们讨回公道!”
他握着我的手,不停地安慰着,
我靠在他的肩膀,咬烂了嘴唇,满口血腥。
我重新回了家,一进门,宋悠然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