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早已看到了顾寻北对外所展示的假象,可当亲眼看到这一幕时,周榆还是没忍住,从心底生出无尽地厌恶。
时到今日,她后悔自己当初离婚没有坚持要分到房子。
因为大受刺激,导致她早产,因为身体虚弱,她连跟顾寻北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提出做人工培育的人是顾寻北,手术和人脉都他联系,待她不同意拿掉孩子后,所有的资料和手术记录都被他给销毁了。
即便是周榆曾经极力的解释,仍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甚至还嘲讽她,说什么来着?
出轨都不敢认?
编故事的本事渐长。
顾寻北为人低俗,待周榆同意离婚后,不仅四处败坏她的人格,甚至还口口声声对外诉说之所以选择离婚,是因为他无法忍受自己的老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轨!
结婚不过才一日,酒席还是昨天办的,顾寻北今天陪着妻子回门,谁料都快到了杨家却陡然看见了周榆。
再次见到她,顾寻北脸色瞬间黑了。
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该不会是见他另娶,对方还是千金小姐,于是心底不服气吧?
杨家的条件不错,杨茜茜自幼娇生惯养,娇滴滴的看着就讨喜,男人们多是庸俗。
顾寻北绝不允许周榆的出现破坏他的机会,否则,她也别想好过!
张嫂看到了人,忙从周榆身后小跑着出来迎接,脸上还带着恭敬的笑意,“茜茜小姐,姑爷好。”
看的出来杨茜茜教养不错,冲着张嫂客气的笑着,“张嫂中午好。”待她说完话后,视线缓缓搁置在了一侧的周榆身上。
见女人的目光始终都在凝视着顾寻北身上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顾寻北外表高大帅气,五官也不差,平时里又总是穿着一身西装,举手投足间尽显男人本色。
外加上他工作上能力突出,觊觎他的女人不少,杨茜茜嘴角微扬,面上没有任何怒意,因为他相信顾寻北的为人。
他说过这辈子只爱她。
而眼前这位穿着老气的女人,顾寻北又怎么可能会多看一眼。
对此,杨茜茜格外有信心,她扫视了一眼周榆,随之问向张嫂,“这是新来的家政阿姨吗?”
张嫂礼貌低头回应,“她是新来的周医生,专门给五爷做古法针剂治疗的。”
“原来如此。”杨茜茜对这方面并不了解,因为南让尘的身体原因,别墅里每天来来往往人太多了,许多她也不曾见过。
“古法针灸?”
顾寻北沉声问道,甚至连双眸中都闪过一丝诧异,周榆什么时候学过针灸?还成了医生。
似乎是因为他的语气有些异样,不得不令杨茜茜好奇的昂头,“老公,有什么问题吗?”
顾寻北唇角挂着讥讽的笑意,视线冲着张嫂,“针灸可是需要扎准穴位的,这位小姐的背景你们调查过吗?”
“千万不要随便找人就敢施针,到时候出了差错,责任她可担待不起。”
昨天才在朋友圈发布了结婚视频,周榆今天就上赶着来工作?
未免太巧合了。
三年来,周榆无数次的联系他,声称想要房子,外人暂且不知情,可是顾寻北却心底清楚,她可没那么好心。
什么工作,该不会时候想借机纠缠他罢了。
乃至于顾寻北从表情到语气丝毫都不客气。
杨茜茜跟顾寻北相识时,就沉醉于他的体贴和绅士风度,哪怕男人情场商场皆得意,但平时对待清洁工或者阿姨都是客客气气的。
如今见他针对一个针灸医生,面闪过疑惑,“老公,人家就是个会针灸的,治病总有不能预料的变故,你不要吓着她了。”
“茜茜,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善良,针灸行业的水很深,骗子层出不穷。”
“而且你觉得她像是个老老实实的针灸医生吗?”
顾寻北跟周榆认识那么多年,且成婚多年,从未听说过她会针灸的事情,不是骗人带着目的性,又是什么?
周榆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从二人一碰面开始,顾寻北就没过好脸色,甚至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
如果不是这几年的苦楚是她独自一点点走过来的,周榆都要被他精湛的演技骗过来,误以为是自己真的做了不对的事情。
周榆冷哼了一声,表情里充斥着满满的不屑。
顾寻北注意到她的动作和神情,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被我拆穿了,装不下去?”
“怎么可能呢?我这似乎觉得杨小姐还年轻,不懂人情世故,时下的骗子啊,不一定只骗钱。”
“有的骗子喜欢骗感情,有的则是喜欢专门骗人子宫,女孩子嘛,格外要注意,千万别遇上这样的人。”
杨茜茜年纪不大,又因为养尊处优,社会经验明显不足。
周榆觉得她就像是当年的自己,纯真的被顾寻北蒙骗在他编织的情网里,直到东窗事发都难以想象。
顾寻北一听她这话随即明白了过来,周榆竟然敢威胁他?
真行!
杨茜茜甚至听不懂周榆在说什么,只是皱着眉,觉得无趣,随之侧过身,“老公我们快进去吧,奶奶还等着见你呢。”
太晦气了,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日,没想到一回家就碰上了莫名其妙的人,浪费了这么长时间。
顾寻北点头,跟上了杨茜茜的脚步。
张嫂见二人进去,没有多言,只是冲着周榆,道,“我们就不送你了。”
“好。”
傍晚七点的时候,周榆给两个小家伙做好了晚饭,亲自看着他们吃完,然后哄着小家伙们上了床后,才放心的来到南家。
本想着都一下午了,应该不会再跟顾寻北碰面。
谁料一进门,正好看到顾寻北正在院子里晃悠,四目相对,男人眼中迅速扬起怒火,三两步上前,直接把周榆拽到了屋檐下。
“jian货,你是想作死吗?”
周榆被骂的莫名其妙,手臂的痛意令她清醒,眼神凌厉的望着顾寻北,“我看想作死的人是你!”
她痛觉神经敏感,被狠狠拉扯过后,手臂像是脱臼了般,疼意令周榆不适的紧皱眉头。
这还是周榆第一次炸毛,顾寻北不禁愣了一下,随之不屑的看向她,“我作死?周榆,你还真是长本事了。”
望着眼前的男人,周榆觉得自己的前几年简直就是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