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多年不孕,千辛万苦怀上孩子却横遭小产。
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人的夫君,隔日就大张旗鼓迎娶了我的庶妹。
此时庶妹已有一月身孕,她抱着我的夫君满脸嫌弃地看向我,
“姐姐,生个孩子而已,哪有那么难?”
直到惨死后我才发现,她绑定了系统,能保证她像兔子一样一次生一窝。
再次睁眼,我回到庶妹入府那天。
我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笑道,“妹妹可要一胎多宝啊。”
1、
我又一次躺在了当初小产休养的床上。
侍女慌张来报领了沈挽月回府时,我抬头应了一声,紧跟着大口大口喝光补药。
薛禄是我青梅竹马的丈夫,我与他成婚三年却始终未孕。
婆母着急,催逼纳妾不成,找了偏方给我。
终于诊出喜脉。
可惜好景不长,胎没坐稳。
让等待抱孙的婆母落了个空欢喜。
前世,我始终沉湎于丧子之痛,总觉得是自己无能,不配当一个正妻,于是压根不肯喝药,让自己的身子早早有了亏空。
而原本说要为了我去山寺祈福的夫君薛禄,却领回了我的庶妹沈挽月。
并告知我她已经怀孕。
我虽不情愿与妹妹同侍一夫,但婆母孝道的帽子扣下来,我只好同意。
毕竟是我没有孩子,犯了七出。
所以哪怕被贬为妾室也觉得理所应当。
她一句想住主屋,我便只带了两身粗布衣裳挪去后柴房。
她一句腿酸无力,我就连忙低下身用肩膀给她垫脚。
她孕中无聊,就要我跪在她脚边,一边用力扇自己耳光一边当众喊“我生不了孩子,我是个没用的女人,活该为奴为婢。”
她笑得花枝乱颤,而我将自己抽得双颊肿胀,泪水斑斑,却始终不反抗分毫。
只为了沈挽月能够诞下薛家独子。
却不想最终被沈挽月推进河水中淹死。
直到临死前我都不知道,其实我多年未孕根本问题并不在我。
是薛禄自己体虚弱精,他早知自己的缺陷,嘴上表现得忠贞不二,私底下却背着我偷偷养了不少外室。
可惜始终都无人有孕。
因此沈挽月才如此受宠。
她之所以能在这种情况下怀孕,是因为绑定了一个系统,能够保证她一次必中。
前世种种在眼前盘旋一夜。隔日醒来,我撞见婆母与薛禄围在沈挽月身旁其乐融融的景象。
三人与我视线相撞,却不甚在意,视我为无物。
我却兀自勾起一侧嘴角,目光掠过沈挽月拢起的肚皮,眼神微沉。
既然爱生,那就多生点。
2.
我恢复得极快,不出一月,就已完全从小产的阴霾中走出。
曾为了备孕而收起的衣裙妆花全被重新翻了出来,时常听到下人窃窃私语:
“月姨娘刚入府时我还觉得她远压我们夫人一头,如今看来是有眼无珠了,月姨娘一副小家子气。”
不止下人这么想,薛禄也是。
有一晚我从后花园经过与他偶遇,他脚步轻顿,眼底倒映着久违的渴望,上前扯过我的手腕。
“夫人……”
我任凭他靠近,却在他气息越发紊乱时回撤脚步,指向怀中的账册,轻笑道:“此事挽月来就好,妾身还得为你打理内宅。”
他悻悻而归,西厢房头一次彻夜静谧,没有了猫叫似的娇吟之声。
一连几日,沈挽月都寝食难安。
一个男人心在不在自己身上,是极易分辨的。
她怎样都接受不了,明明已如愿奉子入府,却还是被我压了一头。
而在某天夜里,我终于允许薛禄在我房中过夜后,沈挽月彻底急了。
她约我去后院雨亭见面。
曾经,我就是在这里滑胎,生死一线之际,她踩在我的头上风光入府。
这一回,她幽幽盯着我脖子上刻意露出的红痕,目光怨毒,再也不扮做可怜。
“你以为……过个夜又能如何,你生不了,不配做一个女人,你和外面的妓女有什么区别?”
我不为所动,只随意抿了口茶,不禁在心底轻笑。
红痕并不是我与薛禄欢爱的证据。
昨晚我灌醉了薛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和谁过了夜。
曾害我性命的男人,我连恶心都来不及,怎会继续做那些事。
沈挽月见根本刺激不到我,所幸也不装了,面色一扬,抚上自己的肚子。
“你猜?若是你害得我差点小产,你能不能继续留在府中?”
她说完便得意地笑了,身子往后一倒,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鲜血淋漓。
府内上上下下顿时炸开了锅。
大夫赶到时,我已经成了因嫉妒推庶妹下楼的无耻毒妇。
婆母哭得声嘶力竭,抓起一旁的茶杯砸到我的头上,鲜血霎时从额角滑入眼眶。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是不是来我们家索命的!你究竟要害得我们家怎么样才肯罢休!”
中途沈挽月醒来过一回,嘴唇泛白,虚弱至极,揪着婆母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恳求给她一个公道。
“挽月,你放心!我一定将她赶出去!不,赶出去太便宜,留在府里做个粗使下人,你想打便打,想骂便骂!”
只有我知道,沈挽月此刻是在做戏。
而就在婆母已经上手,拔光我头上所有的钗子时,薛禄忽然闯进来,面色一沉:
“住手!夫人已经有孕了。”
3.
“不可能!”
好几日过去,沈挽月还是不信这么荒唐的事。
可大夫已然诊过脉,确认我是喜脉无误。
婆母也疑心了一瞬,皱着眉打量我,轻声嘀咕:“怀上了算什么本事,要生下来才算,可别再像上回那般小产……”
可到底是双喜临门,她对我的态度一点点缓和。
只有沈挽月死活不愿相信,几乎要将我盯出个洞来。
我知道,要击溃一个人,就得毁掉她最看重的东西。
前世临死前,沈挽月得意地吐露了实情。
“长姐啊长姐,你总是处处胜于我,琴棋书画,聪慧端庄,我呢,我从娘胎里出来时就天生矮你一头!”
她变了神色,眼神阴鸷。
“你能嫁给世家公子,我却顶了天只能嫁给一个寂寂无名的举子,苦苦熬上二十年!是你和你娘教会我女人能生会生,究竟有多大的好处!”
“终于,老天开眼,让我有了能彻底把你踩在脚下的机会。”
她所说的机会,正是一个名为“好孕系统”之物。
此物形如包罗万象的商铺,可用积分购买所有孕期利好的药丸。
诸如“保孕丹”,可保证无论男子身子再如何空虚都顺利有孕。
“一举得男丹”,可保所怀之子必定为男婴。
“纤身驻颜丹”,可令怀孕的女子也依旧美貌若少女。
而“房事无虞丹”,则可令孕中女子依旧如常行房而不出意外。
数不胜数。
她就是凭借这些,将前世的我害得惨死。
这一回,她提前利用系统做了一层保障,既能嫁祸我,又不会真的没了孩子。
她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彻底把我踩在脚下,最大的优势猝不及防被我追平了,霎时破了防,口不择言地喊道:
“不可能!薛郎身有隐疾,你又刚刚小产,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怀上?”
这话瞬间惹恼了一旁一贯偏心她的婆母,婆母当场沉了脸,训斥道:“挽月!不要胡言乱语,我儿子能有什么隐疾?他好得很!你再这么神志不清的,我也不会一味纵容你!”
沈挽月被吓得浑身一震:“我、我……”
薛禄全程护着我,看向她的神色冷淡了些许。
“挽月,你以前只会说我英勇神武,怎么刚刚却脱口而出我身有隐疾,究竟哪一种才是你心中真正所想?”
沈挽月如梦初醒,连忙爬下床来,撒娇挽回,薛禄却头一次甩手离开。
那次过后,沈挽月始终不信邪。
经过系统反复确认,薛禄的确不能生子,除非像她一样有系统的神力,否则根本不可能怀上。
她开始怀疑我和旁人私通。
这一切,我统统了然于心,故意漏了一条男子的旧手巾被她抓住。
沈挽月大喜过望,为了坐实这个证据,殚精竭虑地跟了我数日,却怎样也抓不到奸夫。
这时,我先她一步,在家宴上当众宣布,我怀了双生子。
4.
整个宴席静止一瞬,婆母率先欣喜若狂地拉起了我的手,嘘寒问暖,还立刻将手上的玉镯摘下来给了我。
而这一刻,沈挽月所有的神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我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难以言明的恐惧和慌乱。
因为上一世,她就是在后几日高调宣称怀了双生子的。
她坐不住了,哪怕根本找不到我私通的证据,还是兵行险招,一心污蔑我。
瑟瑟发抖的书生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却始终一口咬定我与他有私,在大庭广众下公然描述我身上有几粒红痣。
在场有婢女伺候过我沐浴,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骇然变色,暗暗对视。
我的婆母更是一口气都顺不上来,恨不得一脚将我踢出薛府。
那种细节,定然是沈挽月有意指使。
我百口莫辩,被按倒在地。
沈挽月掩下眼底的快意,替我婆母轻揉双肩,柔声劝道:“婆母,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姐姐只是太想有个孩子了,不想被冷落才与人媾和,婆母千万不要报官……”
薛禄在一旁脸色铁青,目光在我和那书生两人之间游移,而后蓦然起身,双指用力掐住我的下巴强行抬起。
厉声质问:“挽月说的可是真的?”
沈挽月立刻扑通一跪,动作间一条男子旧手巾掉了出来,柔弱无辜道:“挽月句句属实,这手巾、就是从姐姐房里找出来的!”
薛禄阴沉着脸,接过手巾反复查看后,恶狠狠丢到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