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珍珠大喜,正要再接再厉把剩下的花都种出来,便被人摇醒了。
“娘亲,你母亲来了。”
袭珍珠从梦里苏醒,一掀帘子便看到个五大三粗的妇人坐在屋中,旁边还有个面相猥琐的陌生男子,姚奕衡立在一旁,见她进来,眉头微皱。
“死丫头怎么还不来?嫁了人就不把老娘放眼里了?”
那男子见她进来,上下一打量,叫道:“珍珠,你怎得受伤了?”
袭珍珠还未来得及解释,妇人便一叠声地叫了起来。
“天杀的姚奕衡,你这小畜生是要逼死我家珍珠!读书读书,我瞧着你的良心都读进狗肚子了!当初说要对珍珠好,成亲不过一年就要打骂珍珠,若是再跟着你过,还能有命在?”
说着,还想要冲上去对姚奕衡动手,姚奕衡青却顾忌着珍珠,没有发作。
珍珠赶紧拦下,“不是的,这伤是我不小心碰到的,与相公无关。”
陈金娥双目一瞪,“你这吃里爬外的小娘皮,被男人一哄就不知道老娘是谁了?瞧你这一身贱骨头,还不滚一边去!”
袭珍珠被莫名骂了一通,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试探地看向姚奕衡。
男人面沉如水,沉声。
“既珍珠嫁入我姚家,自是姚家的人,哪来的吃里爬外?您做长辈的,莫要说些不知所谓的让人笑话。”
陈金娥不依不饶:“我呸!你姚家一家子贼心肺的狗东西,你老娘活着时就整日卖弄风骚,你到底是不是姚家的种还要两说呢!”
辱人父母不共戴天,姚奕衡果然黑了脸,望着陈金娥的目光阴沉得渗人,忽然开口道:“《大夏律》凡因回护尊长而伤人致死者,按无罪判;而辱人尊长者,一经核实,男杖责五十流三千,女杖责三十没入慎戒司为奴。不知你可知?”
陈金娥做了半辈子泥腿子百姓,平日里听到个“官”字都要打颤,哪知律法了,她被姚奕衡吓了一跳,初时气势便不在了,可看了眼袭珍珠,犹自强撑道。
“你,你——不过是说两句嘴,你还能杀了我不成?......珍珠,你这死丫头就看着你老娘被人欺负啊?你是死的吗?”
袭珍珠站到姚奕衡旁边,“您今天来有什么事?”
陈金娥想到自己的打算,又硬气起来:“听说你快被这姓姚的打死了,赶着给你收尸!既然你还留着口气,我也不能叫你死在姚家这泥坑里,今日你便收拾东西跟我回去,至于你那嫁妆,便让姓姚的折算成银钱,赔三百两!”
三百两?
就算将姚家地皮都刮下来,也换不来三百两!
她正盘算着如何开口,姚奕衡却忽然道:“你前日收了东城陈员外的银钱,要将珍珠卖与陈家,为陈家重病的二少爷冲喜,可真?”
袭珍珠大惊,看陈金娥脸上忽然闪过尴尬,便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给病重之人冲喜?怎得不直说要我去陈家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