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
昨夜不见踪影的几个丫头,这才稀稀拉拉地走进来,赫然发现卿如晤床上躺着个人,而她正对镜梳发。
丫头走近一看,发现床上的人是二少爷卿怀璧。眼珠一转,连忙悄悄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长青堂的顾妈妈来了,不冷不热地道:“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长青堂。
卿如晤掀开帘子进去,跪了下来。“祖母慈安,孙女如晤前来拜见祖母。”
语罢,垂下头,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
老夫人杨氏斜靠在暖榻的小几上,正喝着早茶。
“哼!瞧你干的好事!”老夫人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在几上。
“你一个堂堂相府大小姐,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哪怕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也不该让他睡到你的床上去!要是传出去,你这脸皮往哪儿搁?!”
淑清苑上下都是王氏的人,丫头不去王氏的永乐斋,反而跑到长青堂说。
呵!这还真符合王氏的行事风格。
想到这里,卿如晤抬起头,撇撇嘴道:“淑清苑的丫头胆子越发大了,一大早上看到怀璧在我那,不先打水伺候,反而跑到祖母这攀咬我不知廉耻,祖母,您说说这些丫头是不是无法无天了?”
“住嘴!你做错了还有理了?”老夫人脸色一沉,不悦地道,“怀璧去你那看你,你醒来就应该命丫头将他送回去,留在你屋里夜宿是何道理?”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老夫人虽然是个急性子,但最是心软。
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卿如晤膝行到老夫人面前,抓着她的衣摆:“祖母容禀,这实乃是迫不得已的事。”
“昨夜狂风骤雨,孙女醒来时只有怀璧趴在一旁,院里的丫鬟也全都没了踪影,哪里找得到丫头将怀璧送回院里?”
“孙女饥肠辘辘,还只得吃摆在桌上发馊的点心,今晨天都大亮了,也没见丫头前来伺候,孙女年幼,连丫头都调教不好,请祖母原谅。”
听完卿如晤的话,老夫人气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些黑心的奴才,竟敢如此粗心大意,连主子都伺候不好,真是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