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嫣皱眉,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是因为什么,只是这问题让她该怎么回答?
眼前的一切都是她陌生的,甚至于这具身体都是她陌生的。
但她心里很清楚,她已经不是原来的李芷嫣了。
或许在那人朝她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开始,李芷嫣就已经死了。
至于现在她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知道。
所以男人的问题,她无法回答。
什么樊城,她听都没有听过,哪知道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去没去过?
“呵……还是不愿意开口么?”
久未等到李芷嫣的回答,君庭轩显然已经失去了耐性。
他冷笑一声,阴骘的眸子里迸发出慑人的光芒。
他刚刚竟然还以为……
看来是他想多了!
那宰相李书夜城府极深,这一切定然都是他设下的圈套。
看来那李书夜对他的了解显然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竟然连他十年前的事情都调查到了。
这样一个敌人,不得不让他提高谨慎。
而这女人既是李书夜的女儿,那她定然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关于李书夜的秘密。
想到这里,君庭轩心中冷哼,先前未曾防备让她咬了舌头自尽,死了也便罢了。
可是既然没死,他总有法子让她开口。
“来人!”
主意已定,君庭轩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叫了人进来,“带进黑狱,朕要亲自审问!”
黑狱,是一个令所有楚国人都闻风丧胆的地方,乃是楚国关押最穷凶极恶的犯人的场所。
关进黑狱的犯人,几乎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而且各个死相惨烈,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生前所受过的非人折磨。
进来那人听到“黑狱”二字身子便是忍不住一抖,再看看李芷嫣那细皮嫩肉的秀脸,忍不住在心里惋惜。
好好的一个姑娘,嫁进宫来以后就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怎么就不开眼想在洞房花烛夜去刺杀皇上呢?
进了这“黑狱”,哪里还能落得下半点好?
……
“皇上,晕过去了!”
冰冷的刑室内,地底阴寒的气息夹杂着墙上火把热浪的气息,让这简单的刑室更显出几分阴森来。
男人单手支着脑袋,有些慵懒的靠在刑室一侧的软榻上。
火光摇曳,忽明忽暗,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容貌。
听到声音,男人闭着的双眼懒懒的睁开,眼中竟然染了几分笑意。
薄唇轻启,他好听的声音仿佛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哦?”
到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黑狱”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了。
很多男子在这里都撑不过一炷香的时辰,她不过一介女子,竟然足足拖了一个时辰才晕过去?
想到这里,君庭轩才懒懒的站起身,“朕去瞧瞧!”
他几个大跨步间便走到了刑室中央,冷冷的扫了一眼被牢牢捆在刑架上,已经受刑晕过去的李芷嫣,冷声吩咐道,“给朕泼醒!”
“哗啦”一声水响,伴随着一股侵入骨髓的寒意,让陷入昏迷的李芷嫣猛然打了个寒噤。
钻心的疼痛好像无处不在,那痛让她恨不得马上再次昏迷过去。
可是偏偏身体痛的要命,思绪却反而更加清晰,那种清晰好似让身体的疼痛更加分明了几分。
“怎么,还是无可奉告吗?”
此刻的君庭轩已经坐在了一张红木靠椅上,通身慑人的气场让他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高贵得仿若神祗。
反观被绑的李芷嫣,全身狼狈不堪,衣衫更是破烂不堪。
她全身湿透,头发散乱的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容貌。
奉告什么?
李芷嫣连现在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又怎能回答出他的问题。
这不是为难人么?
她都想骂人了,好歹她在现代也是一个安保队队长,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李书夜倒是养了个好女儿!”
见李芷嫣依旧不说话,君庭轩站起身,从一旁侍从手中接过一把赤金匕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梭着手把上的雕花。
他走到李芷嫣面前,用匕首拍了拍她的侧脸,继续道,“他处心积虑的将你嫁给朕,又让你在新婚之夜行刺朕,你就该知道,无论成功与否,你都已经是颗弃子了!”
李书夜不可能不知道,无论她的刺杀成功与否,她都不可能活着离开楚国。
“可怜你顾念父女恩情,他却早就将你当成了一个死人!”
他改用刀背在她脸上划了两下,“李芷嫣,你倒不如跟朕合作,朕可饶你一命,如何?”
脸上突然传来的痛感让李芷嫣猛然回神。
她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也叫李芷嫣。
只是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怎么合作?
见她看向自己,君庭轩伸出手指在她脸上微微拂过,指尖一颗嫣红的血珠让李芷嫣明白脸上的刺痛不是她的错觉。
“你再不说话,就不只是轻轻这么……”
他话未说完,眉头突然一皱,眼中有一抹激荡一闪而过!
一直沉寂的“皇珏”竟然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