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捏着面头的手猛地一抖,脸上的笑容都快凝固了。
她这才当了几天的郡主,外母就急着给她找对象了!
上一世,她因为嫁了渣男,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
被渣男伤害,虐待,忍气吞声的日子,她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现在对男人都有一种稍稍的不适应……
“笙儿,太傅家的大公子跟你年龄差不了多少,哀家提前打听过,性格也很好。你看如何?”太后娘娘见余笙没有回答,干脆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周围的女宾们看着跟前的一幕,艳羡声更加大了。
太傅是朝中一品大臣,太傅家的大公子年纪轻轻现在已经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了。
人品,才情都是一流,以后的前途根本不可限量。
多少人想破了脑袋,想要跟太傅家搞好关系,到时候能够把女儿嫁进去。
可太后在这里,只要余笙一句话,马上就可以赐婚。
简直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道道灼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余笙。
如果是个别的什么东西,就冲着别人都想要这一点,余笙可能也会笑纳了。
只不过,丈夫……还是算了。
“外母,笙儿还小……”余笙一脸乖巧地笑着,太后娘娘当即就打断了,“什么还小!不喜欢就不喜欢,扯什么还小,那大学士家的二公子呢?”
“额……笙儿的确还小。”
“右都御史家的公子如何……”
“外母,笙儿还想待在外母身边……”
……
一顿饭还未结束,太后娘娘将朝中的金龟婿挨个说了一遍,余笙都以各种理由搪塞掉了。
只是她每拒绝一次,便感觉到背后的冷光强了一份。
坐在角落的周晓妍手心都快掐出血来了。
太后点名的都是她日思夜想,想要能够攀上的。可余笙那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就那样轻飘飘的拒绝了。
一旁的余夫人也是听着听着,蹙起了眉头。
她这个女儿虽说也不像别的千金一样期待着嫁人,但从前也是想要嫁个如意郎君的。
可现在母后都将朝中的好男儿们说光了,她脸上都丝毫没有一点想要深入了解的意思。
这……这简直不科学啊……
思来想去,她猛地灵光乍现,一定是因为肖杰那个王八蛋,让她的宝贝女儿受到了刺激。
这才导致余笙断了结婚的念想。
也是,如花似玉的闺女居然被那个王八蛋当众退婚了,搁谁身上也都会不开心。
“笙儿,母亲不为难你。”想着,余夫人眼眶一红,抱了抱余笙。
余笙睁着一双大眼睛,一头雾水地看着跟前的母亲,“母亲,怎么了?”
“没事,笙儿,你要不想结婚,以后就陪在母亲身边。”余夫人说着,给余笙夹菜。
又乘着余笙不注意,悄悄地在太后娘娘耳边,窃窃私语一番。
顿时,太后娘娘也顿悟了。
一时间,看着外孙女,心里眼里都是心疼。
对肖杰那个王八蛋,便是咬牙切齿的恨……
余笙没搞懂她们在嘀咕着什么,但只要不要逼着她嫁什么如意郎君,就够了。
她只想吃吃喝喝,玩玩打打,使劲地浪费生命,想想都觉得很完美。
只是,庆功宴一结束,余笙明显的感觉到家里的人对她稍稍的有些变化。
这日,余笙一下不小心碎坏了皇上御赐的玉瓶。
她战战兢兢地连忙让丫鬟们收拾了,准备想个好办法先讨好父亲。
然后一起说服母亲,原谅她。
可没想到的是,余夫人不仅没有生气,笑逐颜开的拉了她的手,“摔得好,摔得好,岁岁平安。笙儿,你要还想摔得玩,我屋子里还有上好的宝玉……”
“笙儿,哥哥房里也有收藏的玉瓶,马上拿来给你摔着玩。”
“啊?”余笙一脸蒙蔽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霎时间神经有些错乱。
余家虽然一直在吃穿用度上不拘小节,但也没有到这个地步吧。
而且,母亲一向看重皇上御赐的东西。
记得余笙小时候,因为摔坏了御赐的贡品,还挨了板子。
现在怎么变得,有点让人摸不住头脑了。
“娘,你是不是有点发烧?”余笙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半信半疑地摸向余夫人的脑袋。
此话一出,余夫人更是皱紧了眉头。
前些日子,余笙还只是不想婚嫁,现在居然说起胡话来了。
余夫人急得一下子,眼眶一湿,连忙朝着余晨招手,“晨儿,你这几天就哪里也不要去了。好好地陪着笙儿出去散散心,我们家笙儿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好,娘,您放心交在我身上。”余晨说着,转过身就拉着余笙出去玩耍。
余笙全程都是懵逼的。
她跟着余晨去了街上,静静地看着余晨把市面上所有的蟠桃都买了回家。
还有之前但凡余笙提到过,说过喜欢的东西,一顿猛买……
“哥,你买这么多,我就是撑死了,也吃不完啊。”
“没事,笙儿。吃不完,咬一口丢掉。”
“这么任性的吗?好。”余笙看着屋子里琳琅满目的东西,有些闪花了眼。
但她听话的严格按照哥哥的吩咐,吃一口丢掉……
此时,余夫人已经急冲冲的赶去了太后娘娘的寝宫。
“母后,您说这可怎么是好啊?都是因为肖杰那个王八羔子,今早我们家笙儿说起胡话来了,我可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余夫人越说越急,爱女心切,眼泪都经不住流了出来。
“那个狗东西!”太后看着女儿急红了眼眶,也是跟着着急,“传哀家的旨意下去,谁要是敢和肖杰为伍,就是跟哀家作对。”
没一会,太后娘娘的旨意层层传来,秘密的散播了出去。
肖杰在京中被各路人处处受人欺辱,受尽打压……
肖府的院子里,寒风瑟瑟。
肖杰一手抱着花魁萧娘,目光瞪着余家的方向,涕泗横流,“余笙,你这个母夜叉,八婆,母老虎!我肖杰这辈子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夫君,节哀,别气坏了身子。”萧娘在一旁连连抚过他的后背。
肖杰气得就快要七窍流血而亡,“那个贱女人,怎么让我不气!”
只是他一用力,身上的伤口因为受里崩开,血渗满了纱布。
门外,今日被辞退的下人们看着跟的一幕,无不落泪。
“哎,真惨……”
“怎一个惨字了得……”
听见门外的声音,肖杰一把抹掉了脸上的辛酸泪,蹦起了身子,眼里闪着寒光。
半晌过后,肖杰匆匆出了肖府,用所剩不多的银子四处打点。
直到深夜,他才瘸着腿,回了府邸。
“夫君,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你去哪里了啊?”萧娘一天没看见肖杰的身影,急忙地上前问道。
肖杰激动得猛地一跺脚,立马疼得嗷嗷直叫,多了好久才重新开口:“我想到了办法对付那个母夜叉了。不出三日,那个母夜叉就会身败名裂,我要她这辈子都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