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雨回到房间,懊恼的扔开手里的笔记本,撑着额头坐下来,大骂自已是笨蛋。
刚才她做了一件蠢事,本以为他多少会怜惜她,才去跟他说一声的,想不到反倒成了他羞辱她的机会。
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心还是凉透了,而且还在尤俊熙的面前,14年后,让他看到自己活成这样。
现在她只想年会快点结束,她好回美国,过一个人的生活,孤单冷清,可起码自在。
稍后,郑新爵让人给她送来了礼服。
是一件黑色礼服,用珍珠做成的肩带,穿在身上大小刚刚好,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
“叮咚——”
夏诗雨去开门,郑新爵站在门前,黑色礼服,白色衬衣,颈间系着黑色的丝带,尊贵之中,多了一丝飘逸,他是那种,无论穿什么都很好看的男人。
“好了么?”
“快好了,得把头发梳起来。”
她面无表情的回答,走回房间,站在镜子前。
郑新爵跟进来,随意的坐在一旁,夏诗雨的头发还披散着,海藻般的发丝间,细长的脖子若隐若现。
他很喜欢她长发披肩的样子,依稀能记得丝细细软软的发丝拂在脸上的感觉,那股子清香,让他一阵的躁动。
夏诗雨仔细的把发盘好,镜子后面,男人的身躯贴上她。
“老婆——”郑新爵环上她的腰,头靠在她的颈间,叫的亲亲热热,薄唇落在她的颈上。
夏诗雨心颤抖的厉害,按住他的手:“派对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她冷淡的拒绝,让他有种侮辱感,他收起眼底的温柔,抽出自己的手:“说的也对,派对上多的是比你年轻漂亮的美女,你不过是我们郑家的童养媳而已,用来装装门面的。”
“是啊!但愿我还对得起你这张脸。”夏诗雨转头对他嫣然一笑,挽住他的手,感谢他,又在她心上多添加了一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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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新爵跟夏诗雨的到来,成了全场的焦点,总裁跟总裁夫人,看起来非常的相配。
迎面,一个穿着金色礼服的美丽女人,正大光明的走来。
夏诗雨一怔,呆若木鸡。
她下意识紧紧的拉着郑新爵,不让他过去,可是他的手还是从她身上抽离,离开她的身边,向那个女人走去了。
“若琳,你怎么来了?”郑新爵开心的大步迎上去。
“你不欢迎我么?”施若琳笑颦如花,自然而然的勾住他的脖子,撒着娇。
“怎么会呢,我是怕你嫌这里太闷了,不是说去巴黎开画展嘛,进行的怎么样?”郑新爵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动作亲密。
怎么可能会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融洽呢,夏诗雨像个傻瓜一样看了许久,才木讷讷的转过身,微微垂下眼帘,世界就一片漆黑。
四周那么多的人,所有人心里都了然,但都装作没看到。
原来总裁也会笑,还笑的那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原来总裁最爱的女人是她,不是他的老婆,原来……
夏诗雨丢尽了脸面,觉得自已现在已无处可逃,可不管怎样,她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她不能晕倒,不能哭,更加不能逃跑,双腿跟灌了铅一样,动不了,也丧失了方向。
尽管在这么艰难的时刻,她还得大大方方的对人微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把嘴角牵起。
“夏总,给你香槟。”一看到这情景,美国的下属非常机灵的拿了杯香槟递给她,总好过空着手傻站在那里强。
“谢谢!”对夏诗雨来说,简直是救她于水火。
她伸手去接杯子,手形一晃,杯子掉到地上“啪——”
玻璃在她脚边碎成一片片,她惊悚的看着地上,强颜欢笑也在瞬间支离破碎,原来她无力到连酒杯都握不住了。
有一条碎片飞溅起来划破她的脚背,鲜血如同她的痛,一点点从肌底渗透出来的。
“夏总,你流血了,痛不痛——”
原本在这喧闹的会场中,摔碎个杯子的响声,并不足以惊动郑新爵,不过这受伤的人比较特别,是总裁夫人,众多的议论声,还是将他吸引了过去。
转过头,看到夏诗雨的脚背上触目惊心的血,郑新爵心里一紧,拉下施若琳的手,大步走过去,蹙眉训斥:“搞什么鬼,故意给我丢脸是吧。”
夏诗雨呆了,不敢相信似的看着他,她做错了什么,他还骂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捧着他心爱的女人,到底是谁给了谁难堪。
心溃烂成殇,她懒的去恨他,果断的扯掉礼服的一个下摆,手脚利索的给自已包扎好。
“我再去拿杯酒。”她一崴一崴的转身走开,每走一步这伤口就牵扯一下,痛自然是痛的,可是与现在心里的痛相比,这点痛,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
郑新爵看着她的脚踝,目光郁痛,表现的软弱一点会死么,原本看在夫妻一场的面上,他也不会看着她流血流死的,心顿时烦闷的像是喘息不过来。
“啊——”
凄厉的声音,引的夏诗雨停下步伐,她转过头,正好看到郑新爵奋不顾身朝着施若琳跑去的场景,脚一用力,伤口裂的更大。
刚刚到的尤俊熙跟郑新柔,还有郑易楠,看到这场面,也停下脚步,看过去。
“若琳——”郑新爵紧张的扶住她。
“新爵,我手指不小心被那边的刀子割到了,我疼。”施若琳举起自已漂亮的手指,噘着小嘴,眼中噙着泪,柔弱无比。
郑新爵想也不想就含住她的手指,给她止血:“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不知道自已的手多重要么?还疼不疼?”宠溺的语气,柔情似水。
施若琳满脸的甜蜜笑意;“不疼了。”
她的视线如鬼魅般穿过人群,看着夏诗雨,你能跟我比么,就算你得到了那个位置,心还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