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手放在两边用力簒成拳,关节都微微发白。祁安修一字一顿的话像锋利的刀尖又给她心口添上血淋淋的伤痕。
“你就非我姐不可?情愿为她鳏居一辈子?”
祁安修淡淡的回答“是”,眼里沉淀着化不开的伤痛。
三年前祁安修和莫莉还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未婚夫妻的时候,祁安修对莫兰还是挺友好的,后来一切就变了,莫兰满心以为姐姐死了,她可以连带着姐姐的份一起爱祁安修。哪里知道,这个男人的感情掺不得一点杂质。
偏偏莫兰是个不服输的,从一开始的礼貌拒绝到如今的恶语相向。她敢说是祁安修不识好歹对她不公平么?
她本来就不是公平竞争者,更何况是和一个死人争。
莫兰站在原地低头一言不发,祁安修起身就要绕过她出去。却被一双柔嫩纤细的手臂拦腰抱住了。
背后的女人顶起脚,在他耳边呵气,低低的说话。
“姐夫你试试呗,也许你就发现我比我姐更合适你了。”
热气熏得祁安修耳根处发烫,他转过身,一手捞过莫兰的腰,一手轻捏她的下巴,脸慢慢凑近。
莫兰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不明白祁安修突然扭转的态度。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嘴唇快要挨上的时候,莫兰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祁安修嘲讽的笑意。
“试你,我嫌恶心。”
随即莫兰的身子被推开,狼狈的摔在茶几上,酒杯酒瓶在大力的冲撞下,滚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玻璃破碎声。
莫兰手肘磕在烟灰缸上,片刻就泛出黑紫的淤青。她颜色惨白,的看着再次对他粗鲁相待的祁安修,密密麻麻的难受情绪将她淹没。
我嫌恶心
短短的几个字莫兰听在心里像复读机一样重复播放。看着祁安修走出包厢的背影,她咬牙切齿地冲他喊。
“恶心是么?祁安修,总有一天我要你吐出来的都吃进去!”
祁安修的脚步一顿,觉得有些可笑,他从来不吃不新鲜的东西。不再看狼狈的莫兰一眼,消失在了包厢门口。
严卿卿走进包厢的时候,正看到莫兰捧着自己的脸表情痛苦。刚刚情绪激动她没察觉脸上火辣辣的刺挠感,这会满脸的红色小疙瘩已经全部冒出来了。
好不容易清理了身上的脏污换了衣服,莫兰坐在吧台任由严卿卿给她的脸上药。
“啧啧,从没见过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严卿卿一句话骂了两个人,语带嫌弃,莫兰听着只是无所谓的笑笑。
酒吧里放着抒情温柔的音乐,细腻的女声和伤感的歌词环绕在莫兰耳边。仰着头闭着眼睛的她,感受着脸上药膏冰凉凉的触感,突然鼻头一酸,白花花的泪就从眼角汩汩的留下来,止也止不住。
怪不得人说年少不听李宗盛,长大方知林忆莲。
“夜已深,
还有什么人,
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
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
你若勇敢爱了就要勇敢分。”
莫兰一生的勇气,都用来爱祁安修了,无止境的追逐和骚扰都已成了习惯,大概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