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处,一对气场强大的母女,引的路人每每侧目。
陆熙柔一袭轻薄的米色连衣裙,提着巴宝瑞新款浅灰色包包,脚踩八厘米的细跟凉鞋,整个人气质斐然,亮丽无比。
而她身边的小女孩,长发披着,别着浅色的蝴蝶花,齐刘海,扑闪扑闪着的大眼睛会说话一般。一件浅粉色的小裙子,更是衬的皮肤美白。小女孩手中抱着一个洋娃娃,另一只手拖着自己小小的行李箱,很是独立。
“妈咪,你看,电视上有爹地诶。”陆鹿好奇的大眼睛,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指着飞机场内的大屏幕。
陆熙柔一听,慵懒的伸出两根手指,将鼻梁上架着的大墨镜往下拉了拉,露出那双迷人妩媚的眼眸来。
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昨日C市珠宝展览的情况。
作为珠宝街的大拿,顾明远出席是毫无疑问的。
不过……他挽着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啊哦,妈咪,大事不妙哦。”陆鹿轻笑着,抬眼看了一下自家妈咪:“爹地要跟别的女人跑了啊。”
陆熙柔挑眉,抬手摸了摸陆鹿的小脑袋,桃花眼弯弯的,满是狡猾的笑意:“六年前妈咪能把你爹地的清白给毁了,六年后照样能够把他抢回来。”
陆鹿也笑,一副小狐狸的模样,亲昵的在陆熙柔的身上蹭了蹭:“是啦,妈咪肯定可以的!更何况,还有陆鹿在呢!”
“真不愧是我的小宝贝。”陆熙柔心里一软,在宝贝女儿的脸上亲了一下:“”好了,在外面漂泊了这么久,咱们也得回去了。等会你可得在你外公外婆面前好好表现表现,争取让他们二老原谅我……”
“安啦安啦。”陆鹿比了个OK的手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冲着陆熙柔眨了眨眼睛。
真是人小鬼大……陆熙柔笑了笑,牵着女儿离开机场……
顾明远,我陆熙柔又回来了。
陆家别墅。
红色的taxi在门口缓缓停下,陆熙柔拉开门,看着那熟悉的大门,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怯怯的感觉来。
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怯”吧。
自六年前不告而别,她就再也没回来过。跟父母的联系,也是少之又少……最主要是六年前做的那事太冲动了,实在是给父母拂了面子。
不过如果有重新来一次的机会,陆熙柔还是会那样做。
毕竟人不疯狂枉少年嘛。
收回思绪,她眉眼之间早已不是那时的青涩,六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很多。
“妈咪,咱们不进去么?”陆鹿伸着小手扯了扯陆熙柔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疑问。
“肯定要进去啊,咱们回家了。”陆熙柔勾唇,摸了摸她的头:“等会嘴巴放乖一点。”
“没问题!”
大手拉着小手,母女俩朝着别墅缓缓走去。
当管家看到陆熙柔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小姐……真的是小姐回来了!”
“李叔,好久没见。”淡淡的微笑:“我爸妈他们在么?”
“夫人在茶室呢……陆总这会还在公司……”李管家慈爱的看了两眼陆熙柔和陆鹿:“这是?”
“我的女儿,陆鹿。”
“李爷爷好。”陆鹿很是乖巧,甜甜的打着招呼。
“好,真好。”李管家虽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毕恭毕敬的望着陆熙柔:“小姐,要不要我上去跟夫人通报一声?”
“不用了,我回我自己的家,还用得着通报么。”陆熙柔摆了摆手,便直接拖着陆鹿一起走了进去。
六年了,别墅里的装修倒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墙上的画变了两幅,插花的瓶子也换了一个。
驾轻就熟的走到二楼茶室,站在门口,陆熙柔有些犹豫。
抬手,终究是推开了那格子门。
看着那个浅灰色的背影,她的眼眸一下子就湿润了。
陆熙柔并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但……人,不管年纪多大,在母亲面前永远都是个脆弱的孩子。
听到推门声,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陆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盯着面前燃烧的袅袅熏香,淡淡的说:“李管家,有什么事么?”
陆熙柔的嗓子一阵沙哑:“妈,是我,是我回来了。”
只见陆母的背影明显一僵,随即肩膀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她一直没有回过头,但可以看到,她抬手擦着眼泪。
陆鹿不懂面前这幅场景,嘟着小嘴,直接松开了陆熙柔的手,跑向了陆母。
还没等陆母反应过来面前出现的小孩是谁,就听见陆鹿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姥姥,我好想你啊。”
随即,又是一个亲昵的拥抱。
看着钻进自己怀中柔软温暖的小身子,像是毛绒绒的娃娃一般,陆母先是一愣,随即望向陆熙柔:“这……这是怎么回事?”
“妈,这是我的女儿。”陆熙柔走到陆母面前,盘腿跪坐在榻榻米上。
三十平米的清幽茶室里,小小的方木桌子上正摆着两杯清茶。
陆熙柔和陆母相对而坐,陆鹿便捧着酸奶在一旁吃的不亦乐乎。
“陆熙柔,你还舍得回来,在我心里都当白养你这女儿了。”陆母平复了一开始激动的情绪,端庄的脸庞上又恢复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妈,我知道这些年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对……我这不是回来,将功补过了么。”
“那陆鹿是怎么回事?她……是你跟谁生的?”陆母瞥了一眼正看动画片入迷的陆鹿,压低了声音问。
陆熙柔的黑眸之中闪过一抹暗色:“我跟谁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陆鹿是我的女儿。”
陆母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自己女儿的性格她这个做妈的当然是了如指掌……陆熙柔打小性格就倔强的很,如果不想说的事情,就是打死她也不会说。更何况,陆鹿今年快要六岁……算算时间,也知道是谁的孩子了。
哎,孽缘呐,真是孽缘呐。
陆母摇头叹息了一声,抬手扶额,很是无奈。
陆熙柔瞧见陆母鬓角的白发时,心里不禁一阵刺痛,像是有一排小银针轻轻地扎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