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看了看米小粒,微微抿了抿唇,单手搭上段景翰的肩膀:“景瀚,你先别生气,我相信小粒不会做这种事。”
段景瀚睨了一眼周言,以警告的语气说道:“周言,我的家事你最好不要管,你只要给我治好云瑶就行了。”
米小粒连连摇头,抱着脑袋一个劲呢喃:“不是的,不是的,是陆云瑶她自己……”
“难道她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段景瀚大声吼道,话锋一转,“你给我到楼上房间里等我!”
米小粒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咽进肚子里,迈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
几分钟后,段景瀚来了,紧绷着一张脸,大概是已经交代好了陆云瑶的事。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得米小粒头晕目眩,可是比脸更疼的,是心。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米小粒凄凉的笑起来,第一次,她产生了放手的念头。
看着这样的米小粒,段景瀚失去了理智,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因为愤怒而泛红的眼睛对上米小粒的。
“我告诉过你不要动她,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要你的命吗!”
她当然相信,堂堂金城商业巨头,要一个人的命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尤其还是像她这样一个孤儿出身的人。
这一刻,米小粒闭上了眼,心想这样也好,能死在他的手里,也算是一种归宿。
反正失去段景翰,对她来说也是生不如死。
看着米小粒视死如归的神情,段景瀚的心里烦闷得厉害,手指不由得收紧。
米小粒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安静甜美。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脖子上的桎梏却突然松开了,她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直咳的眼睛起了一层雾气。
“米小粒,你不配死在我手里。”
段景瀚说完走进卫生间,米小粒听见水龙头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她的心在滴血。
陆云瑶第二天晚上才醒,段景瀚一直守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米小粒甚至都不敢想,这半个多月他们一直睡在一起,画面该有多旖旎。
陆云瑶依偎在段景瀚怀里,脸色苍白,“阿瀚,我好怕,我怕我哪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段景瀚抚摸着她的面颊,轻声安慰道:“别怕,你放心,我都会解决的。”
安抚好陆云瑶,段景瀚找到了米小粒,一句话没说,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扔在她身上。
米小粒拿起那张沉重如山的纸张,白纸黑字,字字锥心。
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默默收紧,纸张因此变得皱巴巴的。
下一秒,纸张变成了碎片,抛在空中,又散落在地。
“米小粒,是你逼我的!”
段景瀚从齿缝间挤出来这句话,一把拽过米小粒的手,连拖带拽地将她扔出了别墅。
别墅的门重重合上,深秋的晚风拂过面颊,渗透进米小粒的心里,凉得透彻。
赶来给陆云瑶做复查的周言看着站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米小粒,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米小粒转过头幽幽的看着他,嘴唇微微扬起,然后眼前一黑,她没有等到段景瀚来接她回家。
深秋的凉意从窗户涌进房间,段景瀚微微缩了缩脖子,想起别墅外面的米小粒,暗骂了一声“该死”。
走出别墅,早已没了米小粒的身影,段景瀚心中愈发沉闷。
虽然他不能再给予她爱,但是两个人的过往却不能全盘推翻,毕竟米小粒曾为了自己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看开了就好。”段景瀚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自我安慰的呢喃了一句。
忽视心中莫名的空洞,段景翰拿出手机,拨通周言的电话:“周言,都多久了,怎么还不来?”
“我有事来不了了,你先找别人吧。”
周言挂断电话,转身望着病床上米小粒苍白的面孔,微微叹了口气。
明明是他先认识米小粒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抓住机会?
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把米小粒从段景瀚手里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