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澜这么说,苏妈妈脸色大变,立刻发起了怒,双手叉腰,张口就骂:“胡说什么!有你跟妈妈这么说话的吗?好歹我含辛茹苦地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回报我的?如今你嫁人了,你妈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你竟然还这么狼心狗肺地对待我,你还是不是人啊!”
她骂的行云流水,基本没有重复的,一幅市井泼妇的样子,显然已不是第一次这么骂了。
苏澜仿佛已经习惯了,她只是收回了视线,嘴角弯起一个略带苦涩的孤度:“含辛茹苦?从小你把我丢给邻居不管,就算我生病发高烧,你也舍不得你的赌局,在你眼里,打麻将比我这个亲生女儿还重要,从小到大的学费,也是邻居看我可怜,一分一角地凑给我的,上了大学,更是我自己一边打工,一边读书,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
苏妈妈一听立刻火大了,尖锐地喊道,“苏澜,我可是亲妈啊!你怎么敢指责我?”
苏澜突然觉得心酸:“我是你亲闺女,不还是被你卖掉换钱了么,司家给你的钱输光了,又想起我这个便宜女儿了?”
苏妈妈脸色骤变,当着这么多人被苏澜讽刺,简直难堪到家了,她不管不顾地脱下鞋子,高高举起,骂骂咧咧地朝着苏澜冲过去,“好啊你!翅膀硬了不认我这个妈了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种!看我不打死你!”
不等她靠近,苏澜便被司逸寒抱住侧身一躲,那个一百多斤的老女人扑个空,反射性倒在地上。
“谁给你的胆子敢动她?”
司逸寒面色突然变得很冷,盯着地上的老女人,双眼一眯,寒光乍现,浑身都充斥着令人惊惧的冷厉,仿佛只要有谁敢上来欺负他的老婆,他便能够立刻让对方死无全尸。
苏妈妈被摔了一跤,疼得她哀哀直叫唤,可面对司逸寒的冷厉,她又不敢动手,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使劲哭:“作孽啊!我辛辛苦苦养的女儿,竟眼睁睁看着女婿打丈母娘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法律了啊?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看着苏妈妈闹得这么疯狂,司逸寒终于看不下去了,冷着脸吩咐:“去把这个没有教养的村妇给我丢出去!”
接收到命令,两名保安走上前,不管苏妈妈如何哭嚎,硬是将人给拖出了门口。
老远时,还能听到苏妈妈咒骂苏澜。
自始至终,苏澜还是那副淡然的好似苏妈妈是陌生人一样,司逸寒见她垂下眸子不语,伸过大手去,主动握住了她紧紧攥起的小拳头。
苏澜疑惑的看过来,却对上了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子,他说:“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苏澜也不知道怎么的,听他这么说,眼眶忽然有点发紧,她回了他一个‘我没事’的笑容,刹那间如同雨后彩虹般灿烂。
看得司逸寒一愣愣的。
只是,原本还算温馨的场面,顿时被司老爷子破坏了,他猛地站起身,身后椅子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咯吱一声响,如同指甲划过玻璃,那声音刺得人耳朵特别不舒服。
司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眼苏澜:“有这样的母亲,能有什么好女儿?逸寒,你看你娶的是什么人,若是传出去,咱们司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司逸寒倒是不以为意,握住身边娇妻的手,似笑非笑:“如果娶不上小澜,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司老爷子气的胡子都翘了,愤恨的瞪了眼苏澜,头也不回的上楼了:“这饭没法吃了!”
苏澜低着头,愣愣的看着握住自己的手,男人的手很暖,很大,几乎包裹住了她整个小拳头,属于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过来,温暖了她微凉的手背。
耳朵里划过司逸寒刚才的话,她觉得有些疑惑。
不明白他口中的遗憾,究竟从何而来。
“小澜,你在想我吗?”
她的小下巴被男人轻轻抬起来,视线中,是司逸寒这张好看的脸,细长勾人的眼,翘着的嘴角。
似乎,每一天,他都带着妖孽的招牌笑容,从未变过。
三分邪肆,七分戏虐。
她,看不到面具下面的他。
见她盯着自己的脸出神,司逸寒眉梢微杨,十分得意地勾起红唇,俯下身子,在她娇俏的鼻尖落下轻轻一吻:“是不是觉得,有我这样一个绝世帅哥老公,很幸福呢?”
苏澜原本征愣的思绪,随着男人眼底的一抹戏虐,尽数而散,是啊,这个男人一直都不简单。
他不管对她有多好,那都只是逢场作戏。
说到底,他只不过对她一时新鲜兴趣,等到玩腻了,就会像垃圾一样丢掉。
有钱人的豪门贵族,不都喜欢这样玩吗。
别忘了,林毅就是被这个男人害的!
想到这,苏垂下眼睑:“抱歉,我有事出去,先上楼收拾了。”
侧开头,躲开了男人捏住她下巴的长指。
站起身,她独自上楼了。
留下的妖孽男人,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指尖,脸上的微笑瞬间冻结,阴沉而可怕。